正好村妇联的付大姐也在村部,听到这句话,立马拍板:“村长,支书,我觉得这个小姚可以挂我们村的集体户。”
付大姐是个寡妇,她男人在二十年前就没了,她一个人养大了一双儿女,且作风清正,整个村子里就连话最多的长舌妇也没有说过她半句不是。
在选村里的妇女主任的时候,能写能读的付大姐就被选举成了妇女主任。
这么多年来,他们莲花村没有一个女婴死于重男轻女,也少有家暴事件发生,主要就是因为她的普法宣传到位。
至于村最里面水塘里那些被溺死的女婴,大多数都是别的村子的。
从千禧年过后,这种溺死女婴的事情发生得也少了。
姚雨然的事情林夕一点假都没有掺和,付大姐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事情一是卖女儿,二是家暴。
姚雨然什么都占了。她十分赞成林夕的做法。
“家暴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随着家暴次数越来越多。是极其容易失手的。这次姚雨然被打破了头,打断了脚,下一次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家暴这种事情只要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说白了,这就是一个试探底线的过程。
如果第一次家暴没有激烈反抗,实施家暴的人就知道了另一方的底线。有了一次的成功,很快就会有第二次。
而有
()一部分人(),在实施家暴以后都是会有一个愧疚期。在这个愧疚期里(),他们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自己实施家暴的“过程”合理化。
并且会用跪地、写保证书等等举措来寻求受害者的原谅。但无论是跪地也好,写保证书也好,都不会管用。情绪上头,该打还会打。
时间久了,这种愧疚感也不会有了。并且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打死打残,只是时间问题。每年多少女性死于家暴呢?
付大姐要求去市里看姚雨然,林夕从杜顺成手里拿到了建筑队的电话,把池香萍送回家看两个孩子,开着车带着付大姐去了。
付大姐的一双女儿都在外面上大学,这些年付大姐没有结婚,但她的精神十分富足。做村干部一年没多少工资。
付大姐也做得有滋有味。甚至很多年前就有人要调她去乡里的妇联工作。付大姐也没去,毕竟在妇联上班真的没多少工资,她还有一双儿女要养活呢。
付大姐有个好手艺,她烤的烧烤味道十分好,每逢大集的时候她就会到集上去烤串,生意相当火爆。
她的一双儿女的学费,就是烤串挣来的。这次莲花村要开发,她是要开一间烧烤屋的,选址就在林夕选的宅基地旁边。
或者说,林夕在哪里盖宾馆,她就在哪里开烧烤店。在去市里的路上,两人在谈论完姚雨然以及小芳小月上学的事情后,就一直在说这件事。
姚雨然已经输完今天的消炎药了。林夕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给她请了个护工,一个小时十块钱,就是帮助姚雨然上个厕所,关注她的液体情况,及时叫医生。
林夕来,给她结了30块钱,护工立马走了。医院像姚雨然这样需要护工的病人有不少,但护工更多,她要是不快点去揽客,今天就要闲着了。
姚雨然知道跟林夕一起来的妇女是妇女主任后,有些拘谨。她虽然觉醒了许多,但在面对官的时候,还是有点畏惧的。
付大姐做妇女工作也做了很多年了,她的行事很有一套自己的标准,态度十分和蔼。第一句话就是欢迎姚雨然带着女儿落户莲花村。
光这一句话,就足够让姚雨然高兴落泪的了。心防被卸下,接下来的工作就容易多了。
在付大姐的询问下,姚雨然大胆地跟付大姐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我想给小芳跟小月改姓。”小芳小月的名字都是姚雨然自己取的。从她们出生开始,胡三就没抱过她们哪怕一下。
对比起对胡明鹏的态度,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姚雨然见到他这种态度,对两个女儿更加疼爱,疼爱中还带着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