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太的记仇本总是丢三落四的,所以谁也没有真正在意过这件事。
老实说,艾尔海森经常骗人。
无论是迟到早退,还是借权势忽悠人,亦或者骗太太甜食卖光了之类的,他骗人的时候都面色不变,甚至十分笃定,总让安普尔犹犹豫豫地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不骗你了,真的。”他低声保证道。
如果早点注意到她的情况的话……现在应该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了吧。
安普尔又有点想笑。
但她忍住了。
“没关系的吧……”,她小声跟他聊天,就像是平常一样,“因为就算我不在的话,艾尔海森也是可以好好生活下去的那种人吧。”
安普尔相当放心他。
她是个活泼温柔,性格简单的生论派学者。
虽然在生活中有很多不擅长应对的事情,但是在教令院也能找到让她发挥专长的地方。
“……安普尔,可我也是会难过的。”灰绿色短发的男人于是轻轻应了一声,把下颌轻轻靠在她的脑袋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同样想起了那只早去的猫。
对不起。
安普尔很想这么说,她现在想要跟他道歉,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酸涩的情绪突然翻涌上来的时候,几乎要打翻现在身体里面的所有平衡。
她难受得想哭。
“别哭啊。”
好在她的先生很明白这一点,他于是抬起手,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眼睑。
红发绿眼的病人只是无声地抽泣了一会,然后就克制住自己的哽咽,轻轻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但不再说什么别的话了。
再后来,天就要亮了。
安普尔让他先回家去。
“快回去吧,别看着我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她轻声说道。
她的力气很小,其实推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