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双眼血红,嗓音嘶哑:“为什么?为什么是容家!”
“父皇死于中毒,事情总要有人承担,容家是最好的选择。再说那药的确也是你配的。”
随着这道冷漠的声音传来,元宸走了进来。
他来到宋婉晴身侧站定,低头看向她,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看在你帮朕除掉了暝阳王的份上,朕留下容家女眷一命,你大姐、你妹妹、你嫡母等上下三十六口,皆充官ji!”
“虽比不得侯府荣华富贵,但总比发配北疆冻死的好。”
容婉浑身发颤,难以相信这就是自己痴恋七年,把一切都交付出去的男人:“元宸,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我那药,可不是为了让你给你爹下毒的!”
那药,是她配来给他防身的。
现在却成了害她全家的证据。
容婉恨怒交加地质问他,“你母妃中毒,我解的!你被萧黔渊针对,是我帮你废掉了他的双腿!你被人指认毒杀太子,我帮你顶罪!你在朝堂上被群臣弹劾,是我父兄为你说话,保你周全!你被人刺杀,我替你挡刀!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萧黔渊送上断头台了!”
容婉声嘶力竭,内心的不甘与悔恨像是业火一样焚烧着,一字一句道:“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嫁给萧黔渊,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去死!”
男人脸色猛地一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冷漠,甚至带着些恨意咬牙切齿地说:“你说得对。”
“如果不是你,我的确不是萧黔渊的对手……可是容婉,一切都已经晚了。萧黔渊早就成了个残废,如今又成了个瞎子……”
“终究还是朕赢了!”
“你说什么?”
容婉只感觉心脏深处像是被人捅了一刀,疼得难以呼吸。
她记得,那个男人拥有一双漂亮的凤眸,睫毛很长,一对瞳孔如同洒满星辰的深空,看她的时候又像是暗涌的海,总是噙着欲言又止却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深情。
即便是曾经的她不喜欢,却依旧觉得好看到了极致。
可现在却……
元宸已经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