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似有所感的越过其他人去看容易,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刚好对上。
容易的心跳当场漏了一拍,她雀跃无比的挥手:“明天见!”
顾归帆没有丝毫敷衍容易的意思,他。
可哪怕是有一丝发挥失常的风险,都让容易觉得无法接受。
顾归帆这时对羽毛球并非特别上心,不过是因为容易喜欢,又对比赛特别上心,这才跟着努力罢了,见她操心成这样,跟着也拿出了十分的努力,在距离比赛还有十天时,天天出来练。
时值寒假,附中的操场虽然还是对外开放,但食堂和超市里的员工却是都要回家过年去的,他们商议一番,将练习地点定在了体育馆。
这个地方不远不近,刚好位于双方住处的中轴线上。
容宴西和安檀对于容易要参加的比赛自然是大力支持的,只是一想到她的搭档是顾归帆,心里就梗住了似的难以言喻。
尤其是容宴西,他坚持以天气冷,路途远为由,安排了家里的司机接送。
容易婉拒未果,最后只能是同意,毕竟是她答应父母在先,并且口口声声说自已和顾归帆不过是朋友的。
她只是找到安檀问:“妈,顾云霆叔叔会回来过年么?”
安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档案虽然还挂在麻醉科,但他现在的工作已经跟这边无关了,常驻的外派医生一旦忙碌起来,是没法正常休假的,而且非洲那边大概率是不过春节的。”
答案显而易见。
容易心里登时不是滋味起来:“顾叔叔也太不着家了,我听说他上次回家过年,已经得追溯到快十年前了。”
安檀眼睫微抬,反问了一句:“你了解的这么清楚,是有什么打算吗?”
知女莫若母,她不必多打听就已经猜出来了——容易肯定是为了顾归帆来问这个问题的,并且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容易心虚的连连摆手,但对上安檀含笑的目光后还是左顾右盼一番说:“妈妈,你能不能别把我今天的问题告诉爸爸。”
安檀不问缘由,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她跟顾云霆从来都是问心无愧,不曾有过任何超出友谊的情感,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宴西那个醋坛子要是知道了,面上肯定是要装大度的,可是到了暗地里,怕是能把自已给活活酸死。
容易松了口气,一脸认真的问:“妈妈,爸爸跟顾叔叔之间到底有过什么矛盾?顾叔叔不会追过你吧?”
这孩子说话也真是够直白的。
安檀被直球打了个猝不及防,她满脸写着“这可怎么往下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容易冰雪聪明,也没有再问,而是一脸严肃的点头:“我明白了,不过……现在你们各自有了家庭,这些应该都过去了吧,我看爸爸和顾云翰叔叔的关系很好,他们从前是不是也是朋友?”
“我不太清楚。”安檀是真得不太清楚,她年轻时的经历曾经非常跌宕起伏过,现在想来,简直跟上辈子的事一样。
至于在那之前的往事,就更是久远的宛如上古传说,他们默契地从来都不提起。
容易发挥自已的想象力补足了故事,心里是似懂非懂,但看起来却是已经完全懂了:“没关系,交给我,我跟顾归帆是特别好的朋友。”
女孩子的心事不是说藏就能藏起来的。
安檀端详着容易的面容,迟钝了许多年的心窍在母爱的作用下总算是被打通了,她欲言又止,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看待顾归帆的,又怕自已这一问,再成了推动孩子早恋的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