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豆腐酿腾出来,同样放到柜子中。这时候李解放端着鸡蛋姜汤出来了,把鸡蛋姜汤放在桌上,杨小舅也不客气地去拿勺子,洗洗手坐在凳子上开始吃。
杨大姨不避着杨小舅,拾起刚刚和李解放说的话题,继续道:“你都不晓得,这阵子找了三个。一个是咱们公社苏老二家的孩子,这孩子不错,读到高中,还在公社畜牧站上班,老老实实的,和楚沁一样都是话少的性子,应当是能合得来的。”
听到这里,杨小舅其实想说,还是得搞清楚到底是真话少还是假话少。
也有可能是木讷。
他认识苏老二那孩子,是有点木讷的。
而楚沁是话少,但绝对不木讷,她甚至看不上木讷的人。
“不过苏老二会打牌呢,今年开始猫冬后他就日日打,输赢咱们暂且不知,但打牌哪里有一直赢的。”杨大姨嫌弃道。
她又说:“第二个是花溪那边的,在电影放映队里工作。长相很端正,就是……个头矮了点,和楚沁差不多高,我不是很乐意。”
杨小舅有强大的人脉,稍微一思索就记起来他大姐说的是谁。
呼呼吹两下把滚烫的鸡蛋姜汤给喝完,忙不迭道:“姐那家还没分家呢,他老爹生了整整六个,他排第在三,在家里不是很受待见。”
杨大姨惊讶,坐直身体:“呦!这样啊,我只瞧他家人丁兴旺。”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没分没关系,只要合适,她总是要想些办法把人给分出来的。
杨小舅来兴趣了,问:“大姐,还有谁?”
杨大姨“哎”了声,“还有一个,是县城的,还在纸厂里工作。性格不错,家里人也老实,就是我偷偷打听到他有个从小到大玩得比较好的姑娘,前两年掉河里没了。那孩子重情义,一直在照顾着那姑娘的爹妈。”
杨小舅听到这里赶紧说:“这位才是千不行万不行的。跟前面两个比,前面两个甚至还好些。”
他是男人,哪里会不晓得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保不齐他和那姑娘之间就有些什么。现在那姑娘走了,就在他心里住一辈子了。
杨小舅挠挠下巴,说:“其实其他都无所谓的,主要还是看楚沁能不能拿捏住对方,管他家里有没有强横的爹妈,刻薄的兄弟呢。”
杨大姨:“……”
“你们男人,屁事都不懂。”
她不想多说了,只道:“你别把这几个人告诉楚沁,要不吓着她。”
想了想又说:“白兰说是还找了个人,是她婆婆娘家的远亲,在市里呢,条件很好,就是先得问问人家有没说对象。”
杨大姨蹙眉,她一方面觉得去市里能吃上市里的商品粮,另一方面又觉得市里太远,于是心中摇摆不定。
还是再看看吧。
杨小舅点点头:“我肯定不说。”
姐弟俩聊了半上午的天,杨小舅带着野鸡找朋友去了。
他一只带毛野鸡换三斤二两的粮,一只就有七两的利润,杨小舅还是很满足的。
从乐水乡回去,没有回静水庄,而是先拐到高树村去。
他从村口小路骑到楚沁家,再把粮食交给楚沁。
楚沁眼睛都笑眯了,白得一斤多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