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几个经得起?细看的人呀。
夏冬深视线下滑,落到自己松弛褶皱的手背皮上?,轻轻叹气道:“很久以前,我的儿子还年轻,也迷恋过极端文化。他问我,假如世界秩序都混乱了,到底应该做好?人还是做坏人,做什么样的人才?能活得长久?那时我还是一个古板的人,理所当然?地对?他说,医生只管救人,生命面前不分好?坏。”
“可惜后来我明白了,生命面前也有好?坏,有些人值得救,有些人不值得。”
“好?人不一定长久,坏人也不一定有报应,实现生活从来不是一部影视,一本有教育意义的书。我已经没法再?做一个纯粹的医生,拥有医生的信仰。我想,如果?我的儿子能再?问一次,我会告诉他,不要试图去?做最好?的人,也不要做最坏的。就做一个不好?不坏,似好?似坏的人吧,也许那样才?能活到最后,活得自由。”
“不瞒你说,我喜欢你们这支队伍,也看好?你为人处事的方法。至少在你们全军覆没前,我可以保证,没有任何出卖你们的必要。”
至于?全员折损后,或许他会投靠官方基地,或许投靠贺闻泽,纯恶与纯善,就结果?而?言,终究没有差别?。
话已至此,夏冬深话锋一转:“刚才?我路过厨房看了看,这家旅馆不缺物?资。”
他和林秋葵一样持有怀疑。
店里两个女人,一个孩子,手无缚鸡之?力?,这般贸然?地招揽一堆陌生人进来,未免防备心太低。
“下去?看看。”
林秋葵说。
出了门,唐九渊靠墙坐在门边,一副神游的表情,慢慢抬起?眼睛。
用不着出声,她都猜得到他要问什么。
她觉得妮妮有点担心祁越而?不自知,有关这点,最直接的证据是,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找个角落坐着。
按照档案描述,只有角落才?能给他安全感。
门外有小黄守着就够,林秋葵拉他起?来,随手掏出一个老年机,打开自带的俄罗斯游戏。
“想玩吗?”
唐妮妮低下脑袋,眼瞳跟着演示界面,自然?下落地方块微微挪动,然?后弧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想玩。
“玩吧。”
给他游戏机,三人走下楼梯,听到保安大爷与席晓娟婆婆的谈话声。
“这么说,你们打南边来,要去?首都?这一路长着呢,吃人的玩意儿到处都是,能成?吗?”
“我一个老头铁定不成?啊。”
大爷爽朗道:“这不有俩小伙子,还有一闺女嘛!”
“喵~”
小黑优雅地跳上?茶几,不满地叫了一声。
“对?对?对?,还有咱咪咪,一个赛一个厉害,管你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好?使。”
“那楼上?小伙子咋回事?”
老太太挑起?眉毛,“看着可没你说得那么行?,大腿还没我儿子胳膊粗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