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恶声恶气地说:“别把?我当白痴,也别想耍我,老实说。”
“昨晚到底谁打你,谁说你,你是不是想跑了?不想管我了,是不是?”
两句话里三个‘我’,据说这样喜欢用‘我’字的人,自我性非常强。
那另外两句话里有三个‘你’,这能代表什么呢?
林秋葵漫无边际地想着,又被?掐住脸。
“快说。”
祁越再次往下贴近,因为发现捉不住她的眼神,干脆把?自己强行塞过去,让自己的身形填满整颗眼球。
这下眼睛对着眼睛,微妙的咫尺距离,好?像连睫毛都?快交织到一起。
他的影子如一个铁锁牢笼压下,将她完全?地圈禁。
狭长眯起的眼眸带着审视,涌动着险恶的破坏欲,似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会直接利落地撕碎她。
真凶。
好?凶。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不对,也许奇怪的只有她自己。
面对完全?驯服的动物厌烦背叛,对不被?驯服的祁越偶尔所?露出的锋利爪牙,又隐约生起不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为什么要对别人一样的臣服?
怎么可以对我用这种质问的语气。
会产生这类想法,归根结底,不过是想做一个独特的人吧?
一个无可取代的存在。
一份无论如何都?不想被?遗落的心情。
林秋葵曾一次次将它寄托在别人身上,意识到人和人难以实现,又将目光转向?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尽管最后它们也让她失望了。不过她好?像又要第三次犯错了,又要做无用功了,居然觉得或许祁越真的能够做到,能够真正完全?地属于她。
太?好?笑了,太?软弱了。
太?容易动摇了。
然而当这个机会从眼前闪过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抓住它。
——这是最后一次。
林秋葵内心对自己说。
她伸起指尖,柔嫩的指掌贴合他的脸庞,断断续续地,轻轻慢慢地,再一次述说两只小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