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定坤决意亲身前往的原因有?三。
一来广海、宁安相?距不?远,好容易全国局势稳定一些,若不?借机弄清潜藏的威胁,就有?如枕边卧虎,着实?寝食难安;二来他身为负责人,理该对每一位基地住民尽责。所以此行他必须亲自陪同,确保那个答应领路的住民,须全须尾地返回基地才行。
这第三嘛……下下之策,不?说也罢。
提到正事,燕定坤面上总是一派肃容。直至一句:“刘助理知道吗?”
他顿时破功笑道:“不?不?不?,可不?能让他知道。”
否则那倔脾气的刘同志,非找他拼命,或逞强跟着上。
刘信民这人实?打实?的文?官,坐了半辈子办公?室,又有?儿有?女,经不?得胡乱折腾。
燕定坤希望此事能对他保密,林秋葵自是答应。
不?过她这趟来,也有?自己的目的。
“你们?也想?参加?”
燕定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前天夜里,妇女死后,包嘉乐曾截取她脑中残留的思维。
血红的画面里,他看到一双手自血肉模糊的肚皮里,抱起□□的、不?足月的婴儿,随意地撕断脐带。
“——原来是个女儿啊。”
男人低低喟叹,音色带有?一种古怪的金属质感。
许是当时的妇女已神志模糊,图像相?当模糊,包嘉乐看不?清男人的脸,只发现他的右手比别人多一根手指。
身侧的唐妮妮一边听,一边抱膝蹲下来,在地上画了一条很粗很粗的曲线,代表蟒蛇。
蛇是一种狡猾又阴狠的动物,具有?一定威胁性。
祁越只用它代指过一个人,那就是贺闻泽。
同在光海训诫所生活过,祁越、唐九渊与贺闻泽关?系恶劣,堪称死敌。乍一听到六指特征,一个活像嗅到肉味儿的疯狗,一个默默把床单彩带埋起来。俩人差点亢奋得连夜跑到广海基地揪出老仇人打个你死我?活,旁人拦都拦不?住。
关?键时刻还得林秋葵装头疼,叶依娜把一团床单又扒拉出来,才勉强拽住了绳。
然而打从昨晚起,祁越一直吵个没完。
就这会儿林秋葵跟燕定坤谈话的空隙,她坐在木椅上,他犯多动症,不?肯坐。老大一个人非要赖在她身上,双手交叉抱着脖子,下巴又抵着脑袋,一下挪过来,一下挪过去,反复催促笨蛋企鹅快点说完废话,让他去找贺闻泽打架。
——不?许闹。
林秋葵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捏了一下。
祁越顿时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