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越、崔明哲』俩人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晃,搅的我神思恍惚。
直到炉上滚水咕嘟溅出一滴,落上我手背,我才暮然回神,痛呼出声。
苏清浅想过来看看,被穆涵光顺势一揽,得,又拥个满怀。
嘴上还不忘刻薄我蠢笨,连苏清浅十分之一都比不得。
我怯怯回头,眼眶里泪珠滚了几滚,终是没落下。
不过是浓烟熏的,没得伤心,到底来不真切。
苏清浅她爹大喇喇躺在床上,唉哟个不停。
满屋的人,我倒真成了奴才,端碗新沏藕粉上前。
鲜甜酸臭一股脑涌入呼吸,我险些要吐出来。
唯一一张矮凳,也被油污糊的看不出原色。
我不是舍不得新上身的苏锦绣袍,怕的是坐上去就粘的起不得身。
只好半弯腰,将一汤匙吹凉的藕粉喂进那口黄牙。
污黑皲裂一只手有意无意蹭下我腕子,那笑便不再是笑,宛若毒蛇吐信。
我手腕翻转,整碗滚烫藕粉扣下去,总算结束了这荒唐又让人作呕的一夜。
之后,接连三天,我都待在公主府,再没心思外出。
到第四日,穆涵光终于按耐不住,遣人来传话。
问我想不想见见他娘。
我漫不经心哦一声,将一颗水晶葡萄放进嘴里。
人呢,果然是犯贱,上杆子去贴他,他偏对你爱搭不理。
一旦有了失去的苗头,又转脸一副不忍错失的架势,何必呢?
为了任务,见也就见吧,可怎么个见法倒颇费了些周折。
借京都四月半赏牡丹的习俗,侯府主母做东,办了场豪宴,广邀京都贵妇人。
等到了赏花那日,京郊偌大牡丹园,满眼珠环翠绕。
我娘的出现,更将这场盛会推上顶峰。
人人都传,平阳长公主国色天香,虽年过三十依旧艳若二八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