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泰惊喜道,大军一路南下,前后拖拉了好长距离,后头的明军又像狗皮膏药一样,撕都撕不掉,让清军南下甚感不便。如是,以小股兵马切断明军粮道的招数来迫使明军停下脚步来,这就是他的打算。而现在看,他是如愿以偿了。
“白广恩停在了东平,曹变蛟又如何敢孤军来追”正红旗固山额真叶克舒大笑。
“好。准塔、阿拉密有功。”如此小的代价就迫的明军停下了脚步,叫阿巴泰如何不高兴
他在帐中转了转,脸色一正,“叶克舒。”
“奴才在。”
“即可速率军赶去滋阳,吩咐图尔格,集结全力,给我斩了郑芝龙。”
在兖州战局里,郑芝龙的存在感仿佛并没多强,至少比之袁时中的小袁营来那是要弱上一头的。可在阿巴泰眼中,郑芝龙才是满清最大的敌人。
“小袁营算甚,郑芝龙方是我大清之劲敌。”叶克舒领命而去,阿巴泰对三子博洛说道。
“阿玛,孩儿当然知道郑芝龙乃我大清劲敌,然郑军枪炮犀利,强吃其军,我军可要损失不小的。”博洛进言道。那言下之意就是要阿巴泰衡量一番内里的得失。
就跟图尔格对邹县、滋阳考量的一样,南征大军也不是阿巴泰的,一旦损失大了去,不但黄台吉又要生事,更会恶了诸旗的贵人们。
虽然这对父子都很看重郑芝龙的,那博洛心中甚至比他爹还更加看重。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郑芝龙在关外的表现他不仅为人大胆,敢对满清主动出击,手下的兵马也真的是有不俗的战斗力的。
牛庄一战不提,松山一战就是个再好不过的例子。
主动攻击满清,这是郑芝龙与袁时中最大的不同,也是郑芝龙与当下的诸多明军将领的不同。
满清都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么具有主动性的明军将领了。
阿巴泰花白的胡子动了动,“这是个大好机会。真的能杀了郑芝龙的。”
如此一个胆大而兵强的明将,那是清军前途上的一块大绊脚石。不趁着他孤军在外的机会早早斩除,那还留着郑芝龙过年吗
虽然会付出不小的代价,然后兖州府不是牛庄,它没有背靠大海,郑芝龙人就在滋阳城外,一旦战败他不可能像在牛庄那样拍拍屁股就乘船入海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阿巴泰是真想杀郑芝龙,后者对满清的威胁太大。只一个钱粮不缺,郑芝龙就能轻易的爆出多少枪炮犀利的步军啊。
牛庄之战时候,郑芝龙还陆军实力有限。但看看现在,郑军的陆军主力明明留在了觉华岛,可郑芝龙回到齐鲁不过一两月的光景,就已然又拉起了一支近万人的陆军。如此神速,满清可真要招架不住的。
“此人是我大清的劲敌,不试一试,你阿玛我不甘心。再说,杀郑芝龙也是为了南征。”
“你阿玛已经把荣辱置之度外。”阿巴泰说自己心中已经把鲁王一系撇在脑后了,“我之所以还真对滋阳念念不忘。这真不是为了压过多尔衮一头,而是从我大清的利益出发。”
“大军南下入塞,那是要拿到钱粮人畜的。可那北直隶为我大清多次搜刮,已无太多钱粮。东昌府及济南府也是如此,倒是兖州府为四方交通要道,运河打此经过,素有“九省通衢,齐鲁咽喉”之称,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商贾云集之埠。滋阳又是兖州之精华所在,打下这座兖州的府城,就意味着大笔的物资财货。”
“你阿玛可以不去与睿亲王较劲,却不能不看重钱粮。”这是清军入塞的根本。
“不过,滋阳城高池深,人丁众多,能否拿下还真的难说。不得不防万一。倒时候你阿玛我就只能将兵冒险南下。这一路之上郑芝龙的威胁其部更胜洪承畴何况,滋阳、邹县图尔格又打不下来,也都没打郑芝龙便易。”后者再是趁着天寒地冻时节来加固营地,戴家集也只是一个镇集,还能比的了正儿八经的城池吗阿巴泰如此的想。
阿巴泰就不信那戴家集还能比的了之前的牛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