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单位,我赶紧叫来那个小大夫,让他给我细说一下宋小环就医的过程。
小大夫道:“那天很晚了,大约一个月之前吧,他捂着肚子自己来的,浑身酒气,胳膊上都是刀口,手也割破了,像是防御性外伤,我给缝了六七十针,走的绿色流程,事后我问他谁交治疗费,有没有第三方?他说没有,自己交,后来也没钱,给他爸打电话,他爸来的……”
我点点头,又问:“一个月了?他被砍的重吗?”
“不重,看伤口,我估计凶器是一把短小锋利的小片刀,比咱们的手术刀大不了多少,不为要命,只求放血!”小大夫两眼放光,滔滔不绝地说。
“他没说什么人干的吗?”我给他倒了杯茶,希望他能想起更多细节。
“没说什么人,可是我建议他留院观察三天,怕腹部的几处刀口感染,他也答应了,可是突然来了个人看他,进门我就听那人低沉的嗓子说了句,立马出院,那个人走了以后,宋小环就忙不迭办了出院,看样子他很怕那个人,没敢住……”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问道。
“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子,还戴着口罩,看不清脸,我也没仔细看啊……”
我微笑了一下,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回去接着想,想到芝麻那么大的事儿都来告诉我。
对了,一个月之前的监控应该还能找到,你去监控室,把那段拷贝下来,发给我……”
“好嘞!老师,你能给我涨点工资不?我这点工资扣了各种保险,交了房租,就不剩啥了,有点惨!”他突然笑嘻嘻地满脸期待地问。
“你好好干,将来挑大梁时,啥没有?不要猴急猴急的,一看就坐不住笼屉!”我笑着安抚他。
他略显失望,推门走了。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想涨工资有一千个理由,个个站得住脚,不能涨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没钱!
你说工资这玩意儿,谁发明的呢?
正郁闷着,想到书法作业还没完成,赶紧锁了门,铺纸蘸墨,写了起来。书法世界就是奇妙,一脚踏入,就流连忘返……
正写得忘我时,电话响了,我一激灵,强行从书法世界走出来,有点心慌气短。
原来是门诊又来患者了。
我急匆匆下了楼,小护士掩着嘴笑道:“领导,可不是我折腾你,来了几个姐姐要针灸减肥,我介绍别的医生,她们不干!”
我微笑着点点头,道:“没事,有人信任还不好吗?”
几位小妹妹在我眼里已经很美了,再说女儿十八无丑妇,年轻本身就是一种美颜。几个妹妹三十岁上下,正是摇曳生姿的年龄,真的没必要大捯饬,但是她们定要精益求精,我也就不废话了,毕竟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她们能豁出去消费,我也乐得服务。
针灸结束,留针过程中,我在处置室观察了一会儿,以免有人晕针或者产生什么不好的反应。
突然一个圆脸的妹妹,说道:“喂,你们听说没?白小梦丢了,还没找到呢?”
“别提了,因为这事儿,警察找我好几回了。”另一个尖下颌说道。
“找你干啥啊?”圆脸问。
“还不是因为别人说我俩儿是闺蜜嘛,其实我俩儿也不咋好,人家长的好,又有钱,追求者众多,傲里傲气的,我挺看不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