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波罗非常确信,接下来数年里,他只要敢踏上这块三角形美丽土地任何一处,四面八方飞来的子弹足以把他射成筛子。
还别提意大利本岛可能遭受的一系列报复……
他趴下深呼吸几口,才压制住砸东西的冲动。
不过迪亚波罗的代名词就是执着,一次没全败,必定要卷土重来,他深信自己的运气不会差到底。
比如这一次,虽说丧失了加入黑手党的先机,但也不是没收获,他们获得了一整瓶量的红龙之血。
这样看来,命运还是眷顾他的。
迪亚波罗非常乐观。
“这血能保存多久?”他问巴力。
邪神把酒瓶翻来覆去地看,快要抱着瓶子一口亲上去。
“很久,自然神不是凡物,而埃特纳一直处在生命活跃期,现在费里尼不能再抽它血,意味着世上最后已知的龙血在这个瓶子里。”
那么它必然很值钱,特别值钱。
天价宝物在他手中,意味着一大笔钱,这不就是他们的目的吗?哪怕为此得罪了半个南意大利。
好坏参半。
但还有北方,他还可以去那不勒斯以北发展。
有了启动资金,他可以在北方更发达的工业城市立足。
迪亚波罗脑里几乎是立刻开始了产业布局。
“不行,我不允许这个人加入。”
几日后的某个凌晨,遥远的北方城市米兰,地价奇高,市政府精心呵护的古董建筑里,身着真丝睡衣的老头低声否决。
他年纪大了,醒得早,一起来就看见自己派去外交历练的孙子灰头土脸地回来。
洛伦佐·法尔科的爷爷,教父朱塞佩·法尔科,正是现今北意规模最大,生意最广,最具影响力的家族首脑。
他的家族底蕴深厚,从上一代就开始布局,朱塞佩也是难得受高等教育的黑手党分子,颇具威望,只要熬死上面一位,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委员会“教皇”。
他的生意已经不止南意那几斤粉末,而是以更深,更难剥离的方式存在于欧洲。
他不屑住在南方的破败城市,只在北方与一众高层官员打交道,他们一同上班,带自家小孩出席社交场合,过节甚至会互送妻子自制的家常菜与潘娜朵尼。
但官员只知道“法尔科教父”在这个城市,“法尔科教父”却知道官员各处房产、情妇和私生子的所在地。
教父此刻非常头疼,主要导火索就是送养海外数年,费尽心思保住的孙子正站在面前说蠢话。
“洛伦佐……你从西西里回来了?”
其实教父在西西里本次骚乱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他立刻安排人着手将洛伦佐接回。
看到头发凌乱,一脸狼狈,连夜赶回来的孙子,教父心里涌上一股不祥预感。
果然,洛伦佐丝毫不以社交大失败为耻,反而开口就请教父出手,说他在西西里岛上结识了此生最值得交往和尊敬的人,称赞此人颇有才华,极具野心,胆大妄为,简直是自己小团体的最佳人选。
可惜被费里尼误会,卷入骚乱,此刻正在某个不知名的牢里忍受折磨,等待自己带人前去救援。
“他一定特别痛苦!正在忍受折磨,要是再不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