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是我们,你不能理解,那根本不是衰老死亡,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你或许以为这同人类生老病死一样,但‘没有得病’跟‘不可能得病’是两码事。”
“我询问了一些‘朋友’,问他们是否感到了不祥之兆,你猜怎么着?不止我一个有这种感觉。”
“他们起初还不信我,认为只是我的错觉……但谁能用幻觉糊弄我?!”
“即便只有我一个出现了幻觉,我的探子们也能从环境信息里找出真相,什么流言蜚语都骗不到我,所以我才格外确信。”
“这不是错觉,是异象……是一种缓慢流动发生的……对,诅咒!”
马尔科夫一边思考,一边断断续续地分析。
“用诅咒来形容才更恰当。”
“这诅咒会带来死,连本不应死的东西也会死,一切都会被蒙上死亡的阴影,而且诅咒强大无比,它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啊……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在神经过敏!”
马尔科夫使劲冲空气挥了两下胳膊,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撑在案桌,额头冒出了冷汗。
开罗的夜晚也很干燥炙热,而马尔科夫只开了房间一半灯,并把空调冷气加满。
他住着高级套房,里面用一台唱片机播放着某种欢快又嘶哑的音乐。
迪亚波罗想起来,巴力看过的一部电影里也有这段音乐。
是库布里克的《闪灵》。
酒店金色大堂播放的老爵士乐,idnight,thestarsandyou……
有时代感的音乐声,总是传达出些许恐怖。
男主人公逐渐发疯,变成丧失自我的杀人魔,被密闭酒店里未知又充满恶意的东西所侵袭。
他并不是“突然成为了怪物”,而是“自己逐渐长成了怪物”。
毫无感受,毫无预兆,平静温馨的生活表象下,是不可触及的黑暗。
巴力曾说这是个好电影,而自己没看完。
结局……是什么呢?
人是不可以太追根溯源的,宗教也好,考古也好,最好的生活方式是装不知情。
毕竟如果知道自己的“生命之根”浸泡在黑暗中,纸一样薄而脆弱的表象世界就会苍白无力。
“过去”是最大的试炼,对任何人都是。
“……那是死亡,绝对的死亡,是呼吸停止,意识消失,因果断绝。”
马尔科夫来回踱步,自顾自说着分析。
迪亚波罗没看他,站起来揭开窗帘一角,开罗灯火通明的市区,以及头顶没有星星的漆黑深空,随即被马尔科夫慌忙地阻止开窗。
“不要让外面的光透过来!有间谍怎么办?!”情报之神非常警惕。
“我不断调查,不断寻找蛛丝马迹,近年的神秘谋杀案、□□仪式、新生替身使者、避世而居的超自然生物、甚至最新科研成果。”
“我用最高层情报网,在全世界寻找到数百个‘可能’的疑点,一一排查,想找出诅咒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