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波罗狠狠地从这种无效假设里脱开,毕竟这些年他每次做选择都会想“如果”。
然而……
“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迪亚波罗,人生只能体验一次,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新闻取出小冰箱里的不锈钢冰,扔进香槟杯。
“许多黑手党都是青少年时代加入,自始至终都没能脱身,他们一生庸庸碌碌,或者死在某个巷角,或者被处决,伊万昂尼斯刚刚开始进赌场时,也没想过自己死在池塘里的结局啊。”
“人总是在年轻时犯错,花一辈子还债,你的母亲也曾在贫穷与别人的煽动下犯罪,出狱后过得如屡薄冰,直到失踪……说到底,过去是摆脱不掉的~这不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马尔科夫起身倒了杯香槟,打算给迪亚波罗也倒一杯,被沉着脸的后者拒绝,随即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
“……逼走你之后,我还是没在撒丁岛查到诅咒的根源,我只能大概锁定它的起始时间在十年前左右,而你与诅咒高度相关。”
迪亚波罗敏感的神经都刺痛起来。
“……为什么?”
给我个理由,给我个把我卷进去的理由。
“推理。虽然同期被我怀疑的对象有数百人,但你更特别,所以我把你优先列为合作对象”
“我为什么特别?……是我的双重人格吗?还是我做了什么?”迪亚波罗急切发问。
马尔科夫摇头。
“我没法说清,我调查过你,但你因为母亲的身份尴尬,喜欢隐藏自己的一举一动,行为处事都很小心,我没法完全查清。”
前19年,除了莫妮卡的失踪,迪亚波罗与普通人毫无区别,是一个没有亲生父母,个性懦弱迟钝,说话直率不通人情,又梦想当渔夫的普通青年罢了。
或许因为受欺负的经历有一些双重人格,但对阅遍人类奇诡经历的马尔科夫来说,根本不算大事。
“我很确信一点,迪亚波罗,我很确定一点,你对查出这个诅咒的真相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马尔科夫坐在床上,松了松领口。
迪亚波罗抬起眼皮看他,从过于复杂的思考中回身。
“就仅仅是因为直觉?”
因为直觉判定迪亚波罗与诅咒有关?
“当然,在这方面,我与你一样盲目。”马尔科夫回答。
“所以我愿意帮你隐藏过去,为了不打草惊蛇,毕竟我们不知道诅咒究竟从何而来,想要什么。”
“但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相信你也认可这一点,那个诅咒很快会祸及一切,如果不阻止,一切将覆水难收。”
“这才是真正的交易。”马尔可夫把机器的唱针提了起来,终止了这毛骨悚然又欢快的音乐。
“迪亚波罗,此时此刻的你,没有多比欧,没有保镖,没有替身,只有你一个人的精神和灵魂存在于此,你我之间再也没有第三双眼睛。”
“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你身边没有‘间谍’,这次对话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一切‘他者’都可能是威胁,而我希望与你真正合作。”
马尔科夫把情报之神的做派发扬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