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问这种话?”迪亚波罗十分费解,但还是诚实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没有,我不想,我只想把现在的问题解决。”
这个家伙,怎么突然讨论起这些无聊的问题?
克劳斯没再提问,但他肯定听到了迪亚波罗的回答。
迪亚波罗没空去管这个幽灵的奇思妙想,他只是不断思考着多比欧的状态。
“你说没有烦恼……就不需要出生……也就是说,出生就意味着有烦恼?”迪亚波罗问。
克劳斯点点头。
“或许有一天,他的灵魂会感受到‘苦恼’,有了苦恼,就会产生欲望,那时他就会重新进入轮回,真正出生了吧。”
迪亚波罗完全摸不到头绪,什么是烦恼?多比欧以为的烦恼是什么?
显然不是吃不到冰淇淋,或者被虫子咬一口这种程度的东西。
多比欧最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是什么?摆脱自己的自由?
可他已经得到了。
所以才一直不愿出生吗?
迪亚波罗不可避免地想着这个问题,得出了自以为正确的答案。
如果多比欧认为现在的状态很好,那自己也毫无办法,他从来都是顺着多比欧的想法说话,要夸奖就给他夸奖,要生气就让他气个够,他从来不知道要怎么强行改变多比欧的想法。
特别是现在他俩已经分成两个身体的情况下,自己连消除多比欧的记忆都做不到了。
多比欧已经是“别人”。
迪亚波罗只能暂且按下不去想,出门跟波鲁那雷夫讨论了黛安的入学问题,决定请家教,先让她从语言学起。
波鲁那雷夫做好了迪亚波罗衣着惊人的心理准备,幸好现在是冬天,意大利老板也没能执着于时尚,在寒风中露出什么常人不露的部位,他规规矩矩穿着风衣、围巾、靴子。
可能最近的流行趋势是通勤风……波鲁那雷夫松了一口气,把差点去捂黛安眼睛的手放下。
黛安在没有压力的安静环境中,记忆稳定了许多,她的程序记忆没有问题,也能记住学过的不少东西,只是对于父母和自己的相处还不太回忆得起来。
s和医生都对她做过检查,没有神经层面的损害,就是纯粹又原因不明的失忆症。
“她要怎么办才好?这样下去学业会无法进展,生活都会受影响。”波鲁那雷夫惆怅。
他们三个在圣诞夜讨论以后的问题,黛安大概没见过意大利这奢靡华丽的节日气氛,她过去的生活环境没有这样好的条件,因此格外开心。
“找医生吧……”迪亚波罗低头思考。
找一个医学领域的专门人士,或者雇佣有治疗能力的替身使者。
波鲁那雷夫也认同这点。
迪亚波罗走在街头,专注于思考,突然感觉身旁的波鲁那雷夫止住了脚步,还伴随嗖的拔剑声。
迪亚波罗被一把拉得后退了几步。
“是dio……”
波鲁那雷夫的声音从嗓子里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