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泽都快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听过别人这样叫他名字了,他的语气那么温和,一如故人。
虽然他本来也是故人。
望月泽轻咳一声,半晌方才压下心底的涩意,勉强笑道:“总感觉之前你也这样叫过我。”
“这样啊,”降谷零完全不介意他的反常,笑着点了点头:“不是有过一个说法吗?说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熟悉的人,也许真的是久别重逢。”
望月泽垂着眸,让微垂的发掩住心底近乎汹涌的情绪:“……也许。”
也许真的如此,上天让他回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弥补过去的遗憾。
毕竟,他曾有太多遗憾。
降谷零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的情绪不高,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
直到在酒吧看到了熟人——
诸伏景光看向一前一后走进来的降谷零和望月泽,欲言又止,半晌方才很克制地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降谷零讶异地看过去。
“朋友让我帮个忙。”诸伏景光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着温和,他的目光落在望月泽身上,又看向降谷零,颇为担忧。
“你们这是……”诸伏景光迟疑。
“哦,琴酒给了我们温泉券,我们就一起过来了。”望月泽笑道。
诸伏景光:!不得了,所以是连琴酒都认可了的意思?!
望月泽显然不知道眼前人脑补了多少,只看向降谷零:“要一起喝一杯吗?”
“不用,你还有事要忙吧?”降谷零看向诸伏景光,挑了挑眉。
诸伏景光沉默,这赶人赶得会不会太明显了点?他只好点了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望月泽没说什么,从善如流地找了个座位:“喝点什么?”
酒吧的灯光相当昏暗,音乐也是轻音乐,时间许是有点早,驻唱歌手还没到,整个酒吧笼罩着暖色调。
降谷零想了想:“长岛冰茶,多加冰。”
望月泽沉默一秒放弃跟风:“一杯莫吉托含酒精,谢谢。”
“一直惦记着喝酒,所以你的酒指莫吉托?”降谷零笑得促狭。
“我酒量确实一般,倒是你——打算让我把你扛回去吗?”望月泽莞尔。
“也不是不行。你刚刚应该还有话要问我吧,除了我的名字。”降谷零看向望月泽,眉眼都是放松的。
望月泽迟疑片刻,还是释然地笑了:“也没什么,你说得对,成年人都有各自的秘密。”
降谷零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他和苏格兰的亲近关系,望月泽有自知之明。
他们戴着面具谈笑风生,倒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推心置腹。
降谷零喝酒的姿态很优雅,端着酒杯轻摇的样子不像是在温泉度假酒店的酒吧里,反而像是在昂贵的私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