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寝宫更是从来没去过。
陈葭生完孩子情绪低落,他索性连奏折都搬到太坤宫批阅,日日伴着她,还要挤出时间带她出去散散心。
没有时间也要宣国师夫人进宫陪伴,真是煞费苦心!
除了没有受十月怀胎的罪,带孩子的苦头一个没少吃。
每天下朝但凡晚了片刻回去,陈葭便要泪眼汪汪看过来,哭诉,“夫君是不耐烦我了么?今日怎么晚了呢?定然是在外面,不想见我了吧……”
梁湛没想到他的考验在这里!
费尽心力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保证自己绝无二心。
往后,他是掐点下朝和回宫的皇帝。
回去后,还不能因为批阅奏折冷落了她。
批完奏折,还不能完全不管孩子。
不然,她便要泪眼婆娑的指责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梁湛觉得,在朝廷里跟群臣玩心眼,都没有如此胆战心惊过。
抱着软绵绵的小太子,像抱着一颗定时炸弹,整个人都是僵直的,连手臂都是僵直的。
他发现,当他带娃的时候,陈葭的情绪反而是最稳定的时候。
为了让她更好的恢复,梁湛只要有空,都会抱一会儿孩子,给孩子讲讲自己儿时开蒙的典籍。
陈葭说这是早教。
提前学习么。
梁湛若有所悟,开蒙的书籍读完了,他又开始讲治国要略,权谋之术,帝王心术等。
每次讲完,小太子总能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甚至还冒出鼻涕泡来。
梁湛面色沉沉的盯着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的太子,低声说道:“他似乎不感兴趣啊……”
以后的学业可怎么办?
颇有一股学霸父亲担忧学渣儿子的紧迫感。
陈葭扯了扯他的脸颊,不以为意,“儿子这么小,怎么听得懂?你这是揠苗助长呢,夫君!”
梁湛对陈葭的嘲笑一笑置之,慢条斯理地同她讲,“太子迟早会懂……”
看来整天只知道吃喝睡的太子小宝宝,伤到了一颗老父亲的心。
梁湛不死心,抱着太子教学的心更热切了些。
父子俩对望,一个严肃的长篇大论,另一个露出无齿的笑容,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