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谙蓦地怔住了,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霍景珩却不再看她,疾步离去。
漾漾本来是要走的,大概是方才摔得狠了,腿疼得厉害,就躲进了假山里。
原来,即便是颐谙,请她来生辰宴也是会被责怪的,他真的。。。。。不愿跟她有牵扯啊。。。
是该知难而退的。
她坐在地上紧紧抱着膝,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睁着眼睛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砸在膝盖上。外面骆岁宁好像在安慰颐谙,颐谙哽咽压着声音的颤抖,更是善解人意:“是景珩哥哥不愿意她来,我请了,他自然不高兴的,待会我去和他道个歉就好了。”是她们走远的声音。
是啊,即便霍景珩生气,只要颐谙撒撒娇道个歉他就不生气了。
她的世界忽然就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她将脸埋进膝盖里。
又过了一会,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坐在地上可是会着凉的。
漾漾茫然抬头,涂山清眸光微滞,只见她眼眶通红,却没有哭状,无神地说着:“夏天连狗都不会着凉的。涂山清轻轻笑出了声,蹲了下去,与她平视,看到她环在膝盖上
的手依稀
可见血痕,他蓦地心头一紧。
“回家吧?”
漾漾点头。
涂山清扶起她,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是她今晚一直抱在怀里的锦盒。
他意有所指:“带回去吗?”
漾漾垂下目光,凝视那锦盒良久。
涂山清很有耐心,没有追问,只是凝神看着她。
好一会,漾漾终于抬起脸,笑了一声:“不要了。”
涂山清看着她,眼底尽是心疼低声道:“漾漾,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
他扶着漾漾走出假山,夜空又被烟花炸开,绚烂夺目,透进一片光亮照进孤零零躺在假山里的锦盒,亮得惊心又瞬间暗淡下去。马车停在第二山庄门口时,莺莺已经冲了出来,苏黎正扶着漾漾下车。
莺莺冲到漾漾跟前倏然站住脚,那裙子上的脏污,漾漾发抖的手掌,都令她触目惊心。
“漾。。。。。。"她嗓音发颤。
“姐姐。”漾漾依旧扬着笑脸,可那嘴角却是苦涩,脸颊也在发抖。
涂山清和苏黎的面色沉重极了。
莺莺低头深吸一口气,转头道:“快去准备汤浴。”
莺莺和苏黎服侍着漾漾沐浴,氤氲的热气蒸着漾漾的脸,终于将她苍白的脸色蒸出一点红润来。
她像是累极了,垂着眼眸睫羽偶然微颤,湿漉漉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楚楚可怜地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