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置邸舍,逐什一之利,为患遍天下。”
“有粟千石,每至春夏,乡人无食者令自载取,至秋,任其偿,都不计较。然而岁岁常得倍余。”
“骏境内尝大饥,谷价踊贵,市长谭详清出仓谷与百姓,秋收三倍征之。”
可见利率已经是丧心病狂。
“舅父,上次怎么糊弄过去的?”高伯逸压低声音问道。
“打出去的,他们又打不过我。”憨厚的舅父不以为意的说道。
还有这种操作?
呃,懂了。
高伯逸瞬间缕清了关系。
之前高伯逸舅父好歹也是吃朝廷俸禄的。就算那些要债的想搞事,也不敢在驿站搞事。再加上他这位舅父也是太能打了一点,人家何必为点小钱触霉头呢?
再说了,之前两人的境况还在某人的容忍范围内(没进邺城,没认亲),犯不着逼得太紧。
而现在少了一层身份保护,再加上又进邺城定居,所以这些恶客就自然上门了。
不过今天才搬进来,那些人怎么就知道的呢?
高伯逸不禁想起那位崔夫人通天的手腕,心有戚戚。
她不直接出手,杨愔也没办法说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
“还钱,或者,我收了这宅子,你们滚出邺城。”小个子的八字胡得意洋洋的说道。
果然,这厮根本就不是为了钱,或者说,他纯粹是拿钱办事的!
“要不这样,我跟你玩几把如何?”
看到舅父似乎打算“故技重施”,高伯逸连忙拉住这位憨厚老实的汉子。
时移世易,现在不能像之前那么莽了啊,说不定人家早就挖了坑等着你来跳呢!
“这块玉玦抵当,能换多少吊钱?”
高伯逸从怀里掏出陈蒨送的那块乳白色的玉玦。
八字胡明显是识货之人,绿豆一样的小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少说也得个三四十吊钱吧。”
他舔了舔嘴唇,一脸贪婪的说道。
事实上,那这块玉玦抵债都绰绰有余,但他不能这么说啊。
“那行,就换三十吊钱,我跟你在这赌一把,让你坐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