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那位小祖宗,他更养不起。
唐天又嘀咕了一阵,倒头趴在桌上睡着了。
周厉深吸一口烟,又重重呼出一缕白雾,他的黑眸里泛着冷意,整个人如同死水般沉寂。
他连着抽了三根烟,剧烈咳嗽过后,他拿起一瓶啤酒,单手一掰,掀开瓶盖,仰头一口气灌了一瓶。
乱糟糟的路边烧烤摊,男人不要命似的,不停的往胃里灌酒,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板寸头下一张脸面无表情。
他把剩下的酒都往右手上倒,那里有一道狰狞的血口子,酒精刺激着裸露在外的皮肉,疼得额前的青筋凸显,他心里反而好受了些。
结完账,周厉扶起唐天,两个男人满身酒气,醉醺醺地站在一起。
他扶着人正要离开,却被烧烤摊的老板喊住。
中年男人拿起凳子上的草莓蛋糕,冲他说:“哎!小伙子,你们的东西落下了。”
周厉的黑眸落在那盒蛋糕上,他很快摆摆手,扶着唐天沉默着离开。
不该奢求的东西,又何必执着。
“不要了?那我可扔了?”
身后,老板拿着蛋糕盒走到垃圾桶旁边,随手扔了进去。
“砰”的一声响,草莓蛋糕落进脏污的垃圾桶里,原本完好无损的蛋糕碎裂开。
周厉的脚步一顿,眉眼微沉继续往前走。
就近找了家宾馆,安置好唐天后,周厉又急忙赶回小巷子。
大小姐一个人待在那,他不放心,保护好她是他目前的工作,他理应尽到职责。
拿钱办事,就算他是给颜家看门的狗,也要负责任地看好门。
周厉回去时,小院里黑漆漆的,她屋里也没亮灯。
不确定人是否在屋里,他站在颜喻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万一她已经睡着了,他敲门把人吵醒,她肯定会生气。
周厉不想让她生气。
“周厉?”从屋里传出她软糯的声音。
周厉推开院门的时候,颜喻就听到了动静,猜到是他回来了。
“是我。”他应声:“早点睡,明早还要去学校。”
话音刚落,他正准备转身,房门从里面被拉开,颜喻穿着睡裙,上半身裹着小毯子站在他面前。
大小姐的卷发凌乱,头顶还有一缕呆毛挺立,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