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声从国外赶回来,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痒,整个人每天都在忍耐。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护工在一旁收拾东西。
看着腿。
向往着外面。
想跳出去。
能不能飞。
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颓然。
“清芷。”
谢玉声进来,他握紧她轮椅的把手,半蹲着,拿出当年的玉佩。
“那时候,你告诉我,你很喜欢我来找你,那现在,你要不要和小叔叔走。”
方清芷想笑。
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他:“你不是我的小叔叔。”
“谢先生,不要再来了。”
我看着你嫌烦,她看见任何人都很烦,包括季宴礼。
她冷漠的让人害怕,傅瑶不止一次的问季宴礼,到底怎么办才能让她有些哭呢。
人越是不哭,越是憋。
就怕想不开。
夜里,季宴礼出去打个电话,没数着时间,回过头看房间,轮椅空了,微风吹动窗帘。
像是蝴蝶的翅膀。
方清芷跳下去以后伤口二次裂开,身体多处损伤。
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开始哭了。
从小哭,到大闹,闹完就睡觉。
她疼的,心疼,身体疼,她引以为傲,唯一能保留的东西已经没了。
“清芷,咬我,咬我的手臂。”
她二次夹板的时候,脸色苍白,最后听话的咬在他手臂上。
鲜红的齿痕。
他死死的抱着她。
方清芷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嚎啕大哭。
出院那天,秦婉宜来了,她还带了一个人,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他看向方清芷的第一眼就哭了。
像是见到失踪已久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