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了原地。
可欣摇了摇我的手,眼中闪烁着光芒:
“妈妈,那天爸爸真的来看我了吗?”
我喉咙哽咽,无法回答。
十三号,是可欣去世的日子。
我永远记得她被白布覆盖的小小身躯,她冰冷的小手,以及她苍白的脸庞。
而沈月月在那一天,接受了本应属于可欣的救命肾脏。
原来,这家医院的人都认为沈月月是韩奕的女儿。
原来,十三号那天,他因为沈月月的手术成功而欢庆。
明明灵魂感受不到寒冷,我却止不住地颤抖。
韩奕,你是否想过,在你为沈月月的成功手术而兴奋时——你的亲生女儿在六公里外的另一家医院,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有时间给所有人发红包,却没有时间接听我那二十几通焦急的电话。
可欣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想念着你啊!
我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是悲伤还是愤怒,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惨淡地一笑。
韩奕,你真的不配做一个父亲!
可欣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波动,紧紧地抱住我的腿,温柔地说:“妈妈,不要再难过了,可欣会永远陪着你的。”
这一次,可欣没有再提起爸爸,仿佛有所预感。
夜晚降临,韩奕结束了工作。
我带着可欣,默默地跟随他回到了家。
尽管可欣没有说出来,但她在韩奕身边飘荡的身影显得异常开心。
这世上,哪有孩子不爱自己的父母呢?
我们来到家门口,韩奕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一开,沈佳和沈月月母女俩迎面走了出来。
我愣在了原地,连可欣也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沈佳像家里的女主人一样,接过韩奕的公文包和外套,温柔地笑着:“回来啦?饭都做好了,快去洗手吧。”
沈月月看起来恢复得很好,在一旁活泼地跳来跳去。
与我的可欣相比,她的灵魂看起来是那么地健康和充满活力。
韩奕进屋后,摸了摸沈月月的头,对沈佳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小佳,辛苦你了。”
这一幕,对我来说如同晴天霹雳。
我第一次见到沈佳,是在可欣上小学的时候。
她原本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但升入二年级不久,她就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我本以为这只是孩子成长过程中的自然变化。
直到有一次我给可欣洗澡,发现了她身上的伤痕。
第二天,我找到了她的班主任。
“孙老师,这件事你必须要处理!”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这么残忍?这是校园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