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听上去甚至一点都不生气,心平气和的,叫贺然心脏伴随着她说出的每一个标点符号而沉寂,无力跳动,越发变得更加绝望。
“你猜当时,他们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在心里默默嘲笑我?”
“不是的!”
贺然只能大声反驳。
实则反驳起来甚至没有办法举例说服她,显得无力又空白。
而苟安看上去完全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借口,也毫无兴趣。
她甚至对他笑了笑,用上了“是你非要聊这个”的无语表情,半晌淡淡道:“哦,这样吗?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
完全不走心。
甚至敷衍用词四连发。
贺然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双手垂落在身体两侧却提不起勇气去捉她近在咫尺的手,也没敢像以前那样强行把她拎到面前,让她好好听自己说话——
【但你要搞清楚一点,所有的一切谈话建立在一个现有位置上:苟聿的女儿,已经不再属于你。】
不可以强迫。
不可以任性。
不可以……触碰。
贺然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
“夜未央那天,我不是故意扔下你,你什么时候出的包厢我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和周彦几他们一起走了——”
“没关系。”苟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反正我也确实是安全回来啦,万幸。”
两个人明明站在一起,却像是被一道屏障隔成两个世界。
苟大小姐云淡风轻,贺小少爷面如死灰。
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还好好的,她还会笑着拉着他的衣袖说,年底的成年礼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跳开场舞?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何至于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贺然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论他说什么,她好像都能笑着应对,那股无力变成了满心不知道针对谁的怨恨——
他一再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机会,好好谈。
可是她放松的唇角和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贺然:迟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
“苟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