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父母的对面,苟安面瘫着脸把草莓果酱在吐司上糊上厚厚地一层,“怎么了,你们也要去竞争一下吗?”
“什么?”江愿放下报纸。
“现在很有一种全江城家中有适龄待婚女青年的家庭都会往上冲的气氛,”苟安“咔呲”一下咬了一口吐司,“我们家不冲一冲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这话说的苟聿完全失去了早餐的食欲,把报纸叠起来塞到桌子下面去,抗拒的模样再明显不过。
江愿笑眯眯地拍了拍女儿的手:“不要跟你爸爸开这种玩笑,他心灵很脆弱的——要说真的话,贺先生和你不搭,和他在一起你肯定会被欺负。”
“……”
已经被欺负了。
打着“负责”的幌子……
这应该也算是欺负的一种吧?
苟安三两口吃完吐司,拍拍手,开始埋头收拾书包。
正对照着课表从包里把不要的、厚重的专业书扔出来,那边苟聿拿起了手机,用被通知明天地球会爆炸的荒谬语气对江愿说:“贺津行问我当年怎么追你的——”
收拾书包的人动作一顿。
苟聿:“‘把人,摁在,墙上,亲。’发送——发送完毕。”
苟安:“……”
江愿:“你在乱教什么鬼啊!”
苟聿:“我们当年就流行这个嘛,难道不是吗?放心,他是贺津行,怎么可能信,你看来消息了,好的回了我六个点外加一个翻白眼的eoji……这家伙倒是越来越会赶时髦了,居然还会用表情包。”
“赶时髦这个词就够复古了。”苟安嘟囔。
苟聿玩够了,被江愿推搡着出门上班,大概是真的被自己的胡言乱语的短信搞得来了点灵感,站在门口的人非要得到一个道别吻才肯走。
苟安背着书包径直穿过恩爱夫妻爬上了另外一辆车,在车上坐稳的时候她偏头看了看车窗外,隔壁院子里白色的劳斯莱斯还安静地停在那。
她收回了目光。
……
贺宅内。
贺津行确实还没有出门。
早上睁开眼开始就听刘秘书报备预约邀请,这个过程贯穿了他从晨起冲凉到吃早餐,导致他食欲严重受到影响,所以出门比平日晚了半个小时。
“辉耀集团董事侯与宁邀请您周六在st餐厅共进晚餐。”刘秘书耐心地念完最后一项,“辉耀您还记得吗?岩城地产开发起家,最近在试图寻找生物科技公司合作项目,前些年您对这家有点兴趣——”
贺津行听了一早上的废话,此时总算听见点能入耳的,大发慈悲转过头,看了刘秘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