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老天爷,昏暗的房间完全掩饰住了她脸上的神情。
剩下的一切,除了心跳不可控,几乎都于无声中悄然诞生。
比如惧怕。
羞涩。
还有不为人知的期待。
平日里,偶尔打开电视,看着本地新闻里高高在上的男人西装革履坐在完全严肃的地点接受完全严肃的采访再从那双薄唇里说出完全严肃的话……
偶尔苟安会心猿意马地想起,在那个月影摇晃的深秋,船舱里凌乱的衬衫,湿润的头发,那双被欲染红的眼。
那个时候的贺津行,和电视里道貌岸然完全不同。
只有苟安见过。
这样的秘密足够让她偶尔保持一点神秘的优越感,在别人对着新闻里叹息“啊啊啊这男人有没有属于人类的一面我变态我先说好想看他失态”时,她可以默默偏开头,唇角悄悄上扬,在心中回答:有的,我见过。
当天晚上大概不可避免地,在梦里也偶尔会梦见——
最大的尺度是,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尊重她的意见只是停留在最礼貌的阶段,而是不管不顾的闯入。
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梦境曾经有一段时间频繁循环播放过……
剩下的梦里,更多的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场景。
其中一个,好像就是她被他捉着手,有些粗鲁地摁在了昏暗酒店的玄关。
带着酒精味的灼热气息笼罩下来,她偏开头,那平日里总是挂着笑的薄唇,就肆无忌惮地落在了她毫无芥蒂暴露在他眼皮子下的颈脖上。
——现在都成了真。
她的大衣落在了脚边,然后是身上的黑色高领毛衣。
毛衣扔掉之后就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睡裙,此时睡裙的肩带因为松散有一边滑落……
贺津行突然想到,他第一次在苟安家门口撞见她和贺然在吵架的时候,她也穿着类似款式的睡裙。
只不过那时候是夏天,应该材料更轻薄一些。
怀中的人抬着头,懵懵懂懂地望着他,没有任何一句抗拒的废话,深褐色的瞳眸中闪烁着,仿佛在问:然后呢?
也不知道今晚到底是谁喝了酒。
皮肤摩挲,紧绷的皮肤压在柔软的上面,她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像是没骨肉的肉挤压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胶泥一般,几乎被挤得变形。
像是甜滋滋的炸牛奶咬开酥脆的外皮后,里面那层芯。
甜品,合该又白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