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夜朗一块儿上了救护车,男人还有心情当着他的面打电话,让医院的负责人看着点,把夜朗的病房放的离苟安那个远点,最好在两栋不同的大楼,中间走动都要坐接驳车的那种。
先不说医院有没有病房之间的接驳车这种东西,夜朗觉得贺津行有时候幼稚且无聊透顶,难怪他很早就讨厌他。
“你为什么来缠着苟安不放?”夜朗问。
贺津行“嗯”了一声,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整个人因此愣住了三秒,大概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台词被他抢了去。
“这问题,我问你是不是更合适一点?”他低头看着担架上的人,脸上写着荒谬。
他看见夜朗不愉快地抿唇——但随便他,他又不会惯着他——再说现在他也没觉得多愉快。
“你应该和陆晚在一起。”夜朗说。
这莫名其妙的拉郎配?
我认识她么?
“我听说你和她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贺津行收敛了一些脸上的懒散,淡道,“急着给小妹妹找个好人家?你现在身世也不错啊,可以自己上,叶少爷。”
夜朗把偏开的头转了回来,虽然整体发音一样,但是他很确定,贺津行说的是“叶”而不是“夜”。
盯着贺津行看了一会儿,半晌,他说:“我去找苟安的时候,她们那栋楼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了,否则以她们当时的反应速度,说不定本来能赶在风变得更大之前逃回市区。”
贺津行挑眉:“锁了?”
夜朗沉默了下:“我怀疑是陆晚锁的。”
贺津行眉毛挑得更高。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周雨彤租住的那栋楼最后损失惨重,死亡人数并不是零——
他停顿了下,又慢吞吞想到了这其中的关联:夜朗的意思是,那个陆晚想害苟安?
脸上的闲聊状态完全收起,男人放下了交叠的腿,坐直了一些。漆黑的瞳眸微沉,他问:“证据呢?”
“没有。”
“我是不是也不能指望斋普区有能抗下这次台风的监控?”
“你当棚屋区是什么地方,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装了也要被连夜拆下来卖掉。”夜朗不假思索回答,“街边有天眼,但照不到巷子里。”
而且有监控又怎么样?
那套房子是在大自然的力量下被摧毁的,而非人为。
就算陆晚有通天的本事事先知道房子会塌跑去动了手脚,又因此被抓了现行,最多、最多也就是判个过失致人死亡。
因为房子最后真的塌了,死人了,整个过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只是关了个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