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夫人过来轻轻扇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训斥道:“平常惹是生非还嫌不够,还想让你大哥找人教你学武?”
“阿彰怎么惹事了?”
曹昂离开家的时候,曹彰才三岁,那时候还看不出来这小子有打架的天赋。
卞氏倒苦水道:“子脩你不知道,当初你在家的时候,这小子可老实了。
可是自从你离开之后,再也没人能镇住他。
他就成了谯县孩子王,专门领着一帮孩童打架生事,欺负别家孩童,被人家大人打的老惨了。”
“呦,就这点能耐?”曹昂伸手捏住曹彰弟弟的脸蛋。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曹彰当即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尖声道:“我再也不敢打架了,你能让赵子龙教我练武不?”
看他如此执着,曹昂又好气又好笑道:“当然能,不过你得真正的拜师才行。”
“我拜师,我拜师!我有师父了,”曹彰欣喜若狂的举着手转身就跑。
没想到一下把后面正在蹒跚学步的曹植撞了跟头。
“哇——哇——”
曹植当即坐在地下,冒着鼻涕泡捂着眼睛嚎啕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卞氏气愤至极,一把把曹彰拽过来,照着屁股狠狠的扇着巴掌。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曹彰咬着牙,疼的眼泪也快流出来。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被挖的一片狼藉的院子里顿时起了一阵灰尘,丁夫人赶紧咳嗽着让仆人把门窗关上。
而桌面上也早已落了一层尘土。
曹昂对丁夫人道:“阿母,粮食的事有我呢,您不用发愁,咱还是把这宅院恢复吧。
我这次出征河北一次,运回来二百八十多万石粮,足够整个兖州屯田的百姓吃两三个月的,不用您再这般辛劳。”
“二百八十万石粮?”
厅堂内卞氏孙氏李氏等姬妾全都吸了一口冷气,这对她们来说是个不可想象的数字。
这个年代,一个豪绅家产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存有几千几万石粮。
可是曹昂出征一次,就二百八十多万石,那能顶多少个豪绅?
丁夫人笑道:“知道我儿出息了,看不上这点粮食。
不过把整个内宅全都开垦成田地,也的确不妥当,可是已经挖成这样,想要恢复不还得用钱么?
你阿父现在又穷的很,哪有钱再造园子?”
曹操是个私生活特别简朴之人,平常也不置什么私产。
反正曹氏所有钱粮都是他的,他可以随意支配,也没必要往家里拿。
再说此前丁夫人以及众家眷一直在谯县,曹操总不能千里迢迢把钱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