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匪徒想要陈某人头,主公怎能就把陈某弃若敝履?”
“够了!”
吕布受不了陈宫的絮叨,一拍桌案怒道:“你以为吕某不知道,你等这些关东豪绅,根本看不起吕某。
你等把吕某迎来,只不过当做抵御曹操的看家护院罢了,说什么兖州之主?”
“主公这话是从何说起?”陈宫奇怪道:“您身为兖州牧,为各郡县之首领,乃是大家所公认。”
“公认?”吕布冷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陈宫面前,“既然我身为兖州牧,若传令让每郡给送十万石军粮过来,可会有人响应?
张孟卓手中有人有粮,且口口声声与我同气连枝,共同进退。
让他先给我把军粮送到。”
“这……”陈宫闻言顿时语塞,立在那里瞠目结舌,无法反驳。
其实正如吕布所言,他们这些关东士人集团,在心里的确看不起边郡武将。
当初陈宫迎吕布之前,也的确跟张邈说过,吕布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壮士,说看家护院都是好听的,说是看门狗也不为过。
一个合格的看门狗,就要学会自己找骨头,而不是跟张邈这些主人要骨头。
所以张邈是不可能给吕布提供军粮的。
连张邈这始作俑者都不给,其他郡县豪绅更别指望了。
对那些豪绅们来说,人命不值钱,提供军兵还可以,但粮食却是他们的命根子。
陈宫想到这里心中感到一丝慌张茫然,张邈财大气粗,可以据陈留自守。
其他郡县官员得罪曹操不深,可以立即反叛回去。
只有他陈宫,手中实力薄弱不说,还把曹操得罪的那么深,如今竟是没有活路了。
他苦笑了一下,摇着头自言自语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没想到陈某竟落得如此下场。
罢了,罢了,终究是陈某时运不济,所托非人,就算死,也是活该。
也不劳烦主公动手,待会儿陈某回去便一壶鸩酒了事,省的落入曹将手中难堪。”
吕布看到陈宫落寞的样子,一时心中倒也不忍。
毕竟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陈宫把他迎到兖州来,并把他立到了兖州之主的位置上。
只可惜他最后没有把握住,中了曹军的奸计而已。
“放心,”吕布出言道:“我明日会率军出城,到时与曹军交换人质,我会让高顺埋伏在侧。
待我夺回女儿之后,高顺自会把你救回,不会让你落入曹军手中。”
“如此,多谢主公……”陈宫抿了抿嘴,心中翻江倒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