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单父县令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当即带领随从迎了出来,看到曹昂以及这么多军兵几乎要吓尿了,还以为大公子是来抓他。
王县令战战兢兢的拱手道:“下官……下官恭迎大公子,敢问大公子前来……前来……”
“与你无关,”曹昂跳下马,把缰绳随手扔给身后的侍从道:“只不过你这廨舍,本公子要征用几天。
还有,从今日开始,整座县城开始戒严,闲杂人等禁止出入。”
“尊……遵命,”王县令听到这话顿时长出一口气,把曹昂迎入廨舍之内。
这廨舍规模并不大,里里外外都透着简朴与节约。
甚至院子的角落里还开辟了一块地,里面种着各种蔬菜。
曹昂从感官上对这王县令感觉不错,应当是个老实本分的官儿。
只不过是不是沽名钓誉就不知道了。
这也不是曹昂此次前来的目的。
随即有人禀报,济阴郡守率领各县县令在城外等待拜见。
曹昂派人传出话去,让他们各忙各的事,跟他们无关。
各地官员心中忐忑,各怀心思的退去。
那都是一帮官场上的人精,若说曹大公子率军突然前来,所做之事跟他们无关,自然谁也不信。
曹昂不理会他们的猜测,随即秘密派出使者去往小沛,通知陈珪刘备前来议事。
两日之后的一个午后,曹昂正在县衙书房内跟郭嘉赵云等闲聊,突然有侍从来报:“客人到了。”
“有请,”曹昂站起身,带领赵云太史慈郭嘉迎出县衙大门。
只见门口大街上已经戒严,没有一个行人。
门前有一辆马车,车旁站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想来那便是徐州士人领袖,沛相陈珪了。
旁边又有四匹马,马边之人曹昂倒认识,正是当初在河北交过手的刘备关羽张飞,另有一个商贾模样之人,想必便是携家产与妹妹一起投靠刘备的徐州豪商糜竺。
曹昂整理了一下自己仪容,上前深施一礼道:“诸位远道而来,曹昂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陈珪捋着胡须惊奇道:“老夫早就听闻曹公子天纵奇才,年少有为,没想到竟是如此年轻,当真令人惊叹。”
旁边的刘备却略显尴尬的揶揄道:“汉瑜先生莫要被曹公子外表所蒙蔽,当年备率军与曹公子决战于河北,最终却落得个兵败而逃之下场,曹公子可是个狠人呐。”
“还有这等事?”陈珪没有听说过那场仗,那仗实在太小了,也并没有杀戮太多,所以流传并不广。
陈珪深吸一口气道:“难怪公子名声如此之大,看公子文质彬彬,老夫以为是研习经学之世家子,没想到竟是一位儒将。”
“诸位过谦了,”曹昂拱手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里面请。”
“请,”陈珪跟曹昂短短接触这一会儿,便感觉如沐春风,这分明是一个谦卑有礼,颇有教养的世家子,也应当是他们士人阶层的一员才是。
只有刘备等人心里才清楚,要是谁把这少年当成人畜无害的世家子,那就惨了,这明明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却披了一件温顺绵羊的外衣。
大家互相谦让着进门,在路过门槛的时候,张飞着重看了一下赵云,呵呵笑道:“如若有机会,咱们再比试一次,这次我必不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