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多谢你的大缺大德,”陈宫冷冷的说了一声。
曹休:“……”
“告辞!”
陈宫只觉得眼前的曹休面目可憎,拿起那面黑旗拂袖而去。
没听说过修楼梯还要推走修的,编个谎话简直侮辱他的智力。
他回到自己廨舍,吩咐属官抄录曹昂那份东约,然后逐份给其他各豪绅送过去。
生气归生气,该干的事还是要干。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近黄昏,他骑上马回自己的坞堡。
他是东武阳人,坞堡就在城外十几里处。
一路上,他心中稍稍有些忐忑。
其实他跟曹昂说,动用粮食要回家跟老父亲商量,此事七分是虚,三分是实。
他虽然已经是陈氏家主,但老父亲并没有亡故,只不过是岁数大了,管不了家了,所以提前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他。
可老太爷固然不管事,但却勤俭持家了一辈子,眼睛始终盯着那粮仓,唯恐后世子孙败家浪费粮食。
如今陈宫一动就是两千五百石,让老太公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陈宫一路骑马心怀惴惴的赶回去,准备迎接老父亲暴风骤雨般的责问,又在想应该如何跟老父亲解释。
可是等他回到坞堡,却发现门口仆从该打扫的打扫,该守门的守门,一切都很平静。
他感到诧异的下马,回到厅堂,刚刚坐下,突然有仆从来报告道:“老太公来了。”
陈宫吓得手一哆嗦,茶盏中的水都洒了出来,连忙站起身,躬身迎候。
不多时,就见年过七旬,须发皆白的陈老太公被大孙搀扶着走了出来,爽朗的大声道:“我儿这粮食,花的值啊。”
陈宫“……”
他见老头笑得满脸皱纹,不像是在说反话,这才试探着道:“阿父不嫌弃儿子浪费?”
“我只是不让你乱花,并非不让你花,”陈老太公正色道:“常言道:好铁要用在矛尖上,你虽舍出两千五百石粮,但换来陈氏坞堡太平无事,难道不值么?”
“阿父,您这是……”陈宫彻底给弄懵了,满头都是雾水。
这时,在旁边他的儿子笑着道:“父亲您还不知道吧,从今天下午开始,官军就在咱们坞堡附近巡逻,大父和家里人看见可高兴了,都觉得踏实了许多。
您可以去看看,他们现在大概还在演练呢。”
陈宫安顿好父亲,连忙疾步走出坞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