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说:“可?能。”
“那缩进一厘米差不多,旗袍这种服饰一定要合体才好看,就是要展现你身体的线条美。”
梁晴思?考了一下说,“也许冬天我会再胖一点,不用缩太多。”
“也行。”
梁晴看见她们工作间的那件白色旗袍仍是在制作过程中?,只比上次她过来推进了一点点,在缝制珍珠装饰,是个极为繁琐且耗费耐心的工作。
不过梁晴可?没有这样的兴致,费心费力地去做一件衣服,年轻时候的奶奶倒是会,但她现在也只想打牌。
苏澜笑了笑说:“这的确是个大工程,我的朋友定制的。”
梁晴坐下喝了杯茶准备告辞,苏澜贴心地把她送出门,寒暄一样问她是不是也住在老城区,因为她好像过来很方便。
梁晴没有透露自己的具体住址,说对这一块比较熟悉,小?时候上学每天都会经过梧桐路。
“我小?时候家里也住在这附近,说不定见过你。”
两个人顺便用方言聊了起?来。
她看着对方秀致的眉眼,弯弯的眉,上挑的眉,越发觉得像某个人,就说:“不过梧桐路现在变了很多。”她随便一指,说道:“我记得那个路口,有一家老爷爷开的报亭,左边是小?超市,右边是一家叫‘红装’的女式服装店。”
苏澜听到她这样说,微微一愣,“你的记忆力很好,连报亭和?服装店都记得。”
梁晴浮于表面地笑了笑:“小?时候的记忆么,深刻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
从苏澜那里离开,梁晴买了点东西?拐去了储旭的住处。
储旭昨晚和?朋友玩得太晚了,还没起?床,顶着鸡窝头来给梁晴开门,见到人,又快速闪进屋子里,“你怎么也不给人家一下准备的时间呢?”
梁晴笑他:“给你半个小?时梳妆打扮。”
储旭套上T恤出来,刷了牙,吃她带来的生煎包,听见梁晴问:“昨天你说,和?你妈妈在一起?的那个人还活着,是么?”
“你还在想这个事啊?”储旭都已经不想了,活着是人家的权利,即使恼恨,他也不能去把人家杀了吧。
“小?旭,你能把你妈妈和?那个人的事,重新给我梳理一下么?”
梁晴昨晚想了一夜,总觉得,这就像一个无疾而终的故事,每一个被牵扯的人都不会服气。
储旭给梁晴讲起?余红艳和?那个男人的事,但也只能从小?孩子的视角看。
余红艳一开始为了逃离家暴的丈夫躲来这个城市,投奔小?姐妹的。她没学历,没技能,更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证,就办了个假证在一家纺织厂生产线上工作。
挣的钱很少,要负责一家三门口的衣食住行,那也是梁晴最初始见到兄弟俩的状态,很落魄。
不过,余红艳是一眼美人,即使在女工遍地的纺织厂也能脱颖而出,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就包括厂长下基层历练的儿子。
这是一个俗套的故事走向。
对方三十多岁,比余红艳大一些,长相斯文?,会说情话,也会在余红艳身上花点小?钱哄她开心。
余红艳好不容易和?前夫离婚,从家暴的阴霾里走出来当然是开心的,可?生活也是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