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花小镇等她的七个日日夜夜浮现在他脑海里。车站人来人往,他怕她一个人走了,和早餐店的老板起一样早,去车站等她。
一直等到长街逐次关门。
夜幕来临,繁星漫天,他才插着手回去。
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这些,因为江忍也知道,少有人会喜欢一个人这么变态,这么疯狂执拗。
然而这样的疯子。
确确实实,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他合上那本诗集,塞自己课桌里了。
五月中旬悄然来临。
宋琴琴没绷住,在孟听面前哭了。这个朴素爱学习的女孩子边哭边擦眼镜:“学姐,我不想教了。你说老师会不会骂我。”
孟听给她递纸巾:“怎么啦?”
宋琴琴深吸一口气说:“江学长什么都不会,他音标都不太会念。化学元素他都不认识啊。”
孟听感同身受。
江忍课本没背下来,已经过去十天了。
而宋琴琴补课的时间却是要继续的。
宋琴琴说:“我还害怕他,我真不想补课了。”
她补课,那黑发少年不笑不讲话。问他听懂没,他要么“嗯”,要么“没”。
他气质野,一般人刚不住。第一次见面他在笑,看着也温和。
然而后面他菱角分明的脸没有笑意,额上一道疤,凶死了。
宋琴琴讲着讲着就结巴了,越来越小声。
简直没法讲。
孟听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宋琴琴应付不了,她自己也不专业。
孟听说:“我们和老师商量一下吧。”
“现在就去吗?”
孟听本来想说是,然而出口前顿了顿。
她想起他那天带笑的眼睛:“你等我。”他如果真的回去背了,她不能这样判他死刑。
梧桐树嫩绿,夏天真的来了。
她的眼睛开始慢慢适应强光,孟听听见自己轻轻道:“再等两天吧。”
——
孟听问舒爸爸借了一笔钱。
三百块,她买了芭蕾舞蹈服装和特制的足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