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楼族长手刚一抬起,卫厄就已经将隔壁楼户二层的仓库门撞开,一打火折子精准地甩了进去——
“轰隆”!
一声恐怖的轰鸣。
赤红的火焰混杂硝|石的黑烟一起炸开。储藏炼丹药石的仓库炸出一团刺眼的火光,整个通廊都被炸成了两段,左近两间楼户的墙面隆隆倒塌,群蛇不是被火焰炸成血肉碎片,就是被隆隆掉下的土石埋了。
火折甩入的一瞬,卫厄便已纵身越出。
他带着半身的血半袖火焰熏燎的黑烟,同一根熊熊燃烧的木梁一起,坠落在地。
暗红的火星和黑屑贴地迸出。
木梁轰隆砸在地面,将一个出屋的胡氏族人砸成一滩烂肉浆。
卫厄往前翻滚,避开后续余木碎土的同时,卸去从二楼跃下的冲击力。
贴着地面一连滚出数米,卫厄横刀插||进青石缝隙,生生卡住身形——但凡他甩火折子后的前跃速度再慢一秒,此时被木梁砸死的,就是他了。此时,土楼已经被他炸出了一小段缺口,爆炸的烟尘滚滚獠起,和楼廊的大火一道,模糊了半边天空。赶来的土楼族人有的被大火拦住,有的试图也直接从二楼往下跳。
卫厄先一步撑着刀,站了起来。
细细的血线沿着他冷白的手背往下,顺刀刃滴落。
一滴一滴淤在青石蓝的石坪面,说不出的妖冶。
祠堂大门近在眼前。
许是没想到,有人敢胆大包天冲击祠堂的缘故,祠堂一楼的大木门平时都不关上。眼下整个祠堂正畅幽幽地敞开,黑漆白字的神祖牌阴阴对着整个天井石坪。一股说不出的森森寒气自其中涌出。
仿佛身上连摔带撞的伤势都不存在似的,
卫厄握着刀,笔直走向祠堂。
祠堂里一尊尊漆黑白字的祖公神牌立在昏暗中。神祖牌周围黑雾隐现,似乎想阻拦卫厄的进入,却又有某种联系,让这些恐怖渗人的“祖公”们都无法制止卫厄的踏足。
刚一踏进祠堂门槛,卫厄耳边立刻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呜哇——哇——
啼哭声里,祠堂黑沉昏暗的空间隐隐扭曲,连带卫厄眼前的视野都一阵阵错晃起来。刺痛绞着神经,莫名的催促之意油然涌出,催令他立刻过去照看那“婴儿”。忍着大脑如同被火针扎刺的剧痛,卫厄反手一刀,割在自己手臂上。
鲜血涌出,卫厄眼前骤然清明。
这一清明,卫厄立刻瞧见了那“东西”——
那是一条长长的、白色的、似肉非肉,泛着油腻粉光的……“脐带”!
“脐带”飘荡在空中。
一端连在祠堂黑暗中的一个竹篾摇篮中。
另一端,赫然连在卫厄身上。——或者说,血新娘“阿秀”身上。
只刚一瞧见那滑腻粉白的“脐带”,卫厄面前的面板,就闪出一连串的血字,警告玩家神智正在急速降低。卫厄一瞥后,立刻闭上眼,朝“脐带”的一端走去。飘荡在空中的白色“脐带”仿佛察觉到了什么,顿时如层层丝卷般缠来。
呜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