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白爱惨了她,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他的确把一切都给了她,生命,爱意,连同完美的谎言。
他知道她喜欢少年模样,就愿意一辈子不露真容,保持着虚假外壳。
他知道她喜欢他单纯可爱,他便一口一个姐姐,装作不谙世事。
弭白是个撒谎精,但他爱她,所有的爱都给她。
司马阳想,弭白从头至尾都是假的,但他没变过。
变的人是她。
她爱他时,可以纵容他的敏感偏执,给足他安全感。
她不爱他时,他的好和坏都成了无法忽视的心头刺。
她仍然想逃。
第一次出逃,是在一个雨幕,她趁弭白睡着,连行李都不带,背着本命剑就跑。
跑到凌霄山门前,脚还没迈出去,一道声音便止住了她。
“姐姐,你还没和我告别就走了。”
方才还睡着的少年站在了身后,他光脚踩在地上,任由雨一点一点地从天上洒下来,落湿了他的肩头。
他委屈地撒娇,却知趣地没问她要去哪,只是伸出手等她来牵。
回去之后,弭白没有放过她,也不知是被折磨还是被取悦,她最终在无尽的欲潮中听见他说,
“姐姐,不要抛下弭白……无论姐姐去哪里,弭白都会追上来的……姐姐忘了我们有同心契吗?”
司马阳的心如坠冰窟,比知道真相的时候还要绝望,因为她明明认清了糟糕的现实,却无法摆脱。
后来她学聪明了,她不做把戏,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她的目的地。
她说,要为他取一个宝贝,那是给他的新婚礼物。
她尽情和他欢爱,告诉他她爱他,要他等着她。
临走之前,她还为他煮了他最爱的酸菜鱼,甚至和他在床上依偎了一会。
“别担心,我马上就会回来。”她吻了吻他的额头,“乖乖在家等我。”
弭白就这样看着她离开,然后,直到她死去都没找着她的下落,连尸体都找不到。
同心契破开的那天,他就应该知道她彻底不会回来了,因为只有不爱,契约才会轻易地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