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是推门声,纪渊看到谢霖被吵着皱了皱眉,接着那单薄的眼皮翕动,醒了过来,他慌不择路地闭眼装睡,听到纪含进来,嘴里还在嘟囔。
“你们昨夜多晚才睡……”
“嘘——”
谢霖要纪含噤声,眼神示意怀中的人还在睡。
纪含压低了声音:“这小子!什么姿势。”
纪渊装着没醒的样子往谢霖怀里钻了钻,头埋在对方颈窝,鼻息贴近皮肉,谢霖放松地让人拱进怀里,伸手轻捂住纪渊的耳朵。
“子洄行军辛苦,让他多睡会吧。”
接着纪渊感到有人动作轻柔地从他怀里钻出去,大约是简单披了两件衣服,便拽着纪含出去了,屋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脸上烧的厉害,而不知名的地方似乎肿胀起来。
那种感觉并不陌生,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了,谁还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可纪渊自幼失母,一直没人给他选填房丫头,平日里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粘在两个哥哥身边,还记得他第一次晨起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正巧谢霖在屋外叫他吃饭,他随手一擦,换了裤子就出门去了。
后来大约是有下人和纪含说了这件事,几乎算是纪渊半个娘亲的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暗地里把人叫出来,说要给他选两个侍女,女孩们都是王府的下人,大约提前收到消息,打扮的十分娇嫩,纪含带着他看了一遍,可纪渊却拒绝了。
“所有人都要有侍女吗?”
当时纪渊还年轻,说话没大没小的,纪含话头一滞,又听得他问:
“谢霖哥哥也有侍女吗?”
说来也巧,明明是兄弟俩背过来商议,这句话却正好被路过的谢霖听到了,男人不明所以地看过来,纪渊欢天喜地地凑上去,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后来纪渊随军出征,此事搁置不提。
行军路远,一同吃喝的毕竟全是大老爷们,纪渊为人和善,大家也不避讳,有时也会叫他一起,可不知怎的,见到那些美姬,他不像旁人那样兴奋,总会寻个借口躲开。
纪渊也曾怀疑自己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可独自行事时又一切正常,他便没放在心上,全当自己天生寡淡,不必强求。
而那天早起他所感受到的热情,却是前所未有。
纪渊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前方讲学的谢霖,心中回忆着那晚的情景。
他归来复职后,便又回弘文馆听学,只是自己身上有了军功,身边多有旁人围绕,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时时刻刻粘着谢霖,偶尔被迫应酬,便能看见谢霖坐在案边,端着一盏热茶慢慢地喝,举止优雅恬静,有时他只是看人喝茶,都会有些心潮澎湃。
“少傅!”
纪渊好不容易摆脱了旁人,瞧见谢霖就要披衣离开,立马跟了上去,“少傅,你怎么回家呀。”
在学堂里人人都唤谢霖少傅,尤其纪渊,念那两个字时总要重音,谢霖皮肤白,稍微有些红晕便十分明显,只好转过脸去,佯装整理衣领,温声答道:“今天日头好,想着散步回去。”
“那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