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无人注意,谢霖用肘撑着椅背,闷声咳了两声,正想稍微合眼休息一会,却忽然听见宋梓明说话:“谢大人,我敬您一杯。”
谢霖只好强撑起精神,看向宋梓明。
宋梓明绕到他这边来,俊朗的脸上溢满笑容,看着无比真切。
“那日您说王府见,我们果然在同一桌席面上,我敬您一杯。”
尽管大脑像含了块铁一样沉,可谢霖还是想起来了,当日自己去城郊小院见到宋梓明时,自己说他不配与自己平起平坐,还说若是纪渊真的爱他,自会接他入府。
当时他信誓旦旦,却不懂宋梓明为何眼含悲悯,如今却明白了。
那是对他这愚蠢的一腔心愿最后的同情。
纪渊爱谁他不知道,反正不会爱自己。
敬酒的人还立在那里,谢霖晕乎乎地提起桌上的酒杯,他也确实想喝酒了,喝醉总好受一些。
斟满了酒,正要举杯,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摁下谢霖抬起的手。
纪渊在谢霖左侧,此时凑过来,压着声音问:“你是不是刚喝了药?别喝酒了。”
谢霖反应过来是自己身上的药味冲到纪渊,往右边躲了躲,皱眉道:“抱歉,冲撞殿下了。”
说罢,他还想抬手敬酒,却又被纪渊压下。
谢霖不由火气直冒。
这些日子自己独自在外的时候他不管,刚刚自己无座受辱的时候他不管,现在喝一口酒倒要他管了!
许是病中人分外敏感些,谢霖猛地站起来,夺过酒杯一饮而下,接着就要推开人离去。
这屋里的空气腌臜难闻,他实在受不了了。
纪渊来不及阻拦,就看着谢霖推开宋梓明,没走两步便扶着墙壁开始咳嗽,撕扯的嗓子听着都令人害怕,纪渊终于有些信了谢霖“抱病”的说法,担忧地跟上前去。
却看见从那人嘴角溢出一层一层粉色的血沫。
【作者有话说】
纪狗:可以惹老婆生气,但不能把老婆气死,嘿嘿嘿(愚蠢憨笑)
谢霖:不用气也快死了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