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太子身边唯一的狠人物就是沈岸,在京城中,谢凌与太子不睦已久,他对沈岸自然也无甚情绪:“不知沈太师是有何话要与本官说。”
沈岸拿起折扇摇了摇,道:“谢大人客气了,今日沈岸之所以来找谢大人,是有一件要事要告诉谢大人,同时想问谢大人一个问题。”
谢凌揉了揉疲惫的眉目,这一个月,谢凌几乎没什么歇息,他只觉得心情有些燥郁:“沈大人请说。”
“在告诉谢大人一件重要的事之前,沈岸想先问一句,谢少夫人在谢大人心中的位置是什么样的?”
他要先确保眼前的人值不值得他将妹妹的身世托盘而出。
谢凌眸光锐利的看向沈岸。
沈岸眼神不躲不闪,笑道:“沈岸听说了京城的那些传闻,说谢大人跟自己夫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但是沈岸想亲口听谢大人说,你对你夫人是个什么感情?”
“沈太师这话说的好笑,本官与自己夫人的感情,为何要讲给你听。”谢凌觉得这人莫名其妙,他挑了挑如画的眉梢,似笑非笑道。
大概是认识这位谢大人久了,沈岸眼睛都不带眨的,笑道:“要是沈岸说谢少夫人是我的妹妹呢?”
谢凌握着茶盏的手一顿。
他身后的侍卫也是一脸的诧异,眼前这位太师怎么会是他们少夫人的兄长。
谢凌不知是信还没信,道:“本官可从未听说秦家几位小姐上头还有一位兄长。”
“沈岸既然向谢大人说明妹妹的身份,那我肯定是将所有事情都查清楚了,谢大人自然不用跟沈某打马虎眼,看谢大人这波澜不惊的样子,想必谢大人一早就知道吾妹非秦家大小姐。”
沈岸笑得肆意,他早就该猜到,眼前的人这么聪明
(),肯定是看出了他妹妹的破绽,幸好这妹妹是让他给找着了,他这个做兄长的以后会好好护着她。
谢凌没有否认,但身子坐端正了不少,正了正色:“沈大人如何证明你就是我夫人的兄长?”
“此事说来话长,当年因江州水患,我与父母还有妹妹走散,等我再次见到父母的时候,父母已经去世了,但在现场我没有看到自己的妹妹还有父母身上的一块玉佩,那时候我就隐隐猜到妹妹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这么多年,沈某之所以依附于东宫太子殿下,也是为了寻找妹妹,直至前不久,沈某与妹妹见了好几次面,便有一种直觉,谢少夫人可能是沈某的妹妹,后来沈某去了一趟江州,通过人证物证,查明了自己妹妹的身份,同时,沈某也去了一趟江州秦家,妹妹的身份是对得上的。”
沈岸唯一省略的是这个“直觉”是东璃太子殿下告诉他的,这女子名声何等重要,他还是不要提起这件事情为好。
谢凌听明白了:“那块玉佩是什么样的?”
他知道妻子从江州带来了一块青玉佩,那质地跟颜色都是上乘,不是凡物,那次谢凌问起的时候,妻子说那块玉佩从小就被放在她那里,她也不知道是何人给予。
沈岸不假思索:“是一块青玉佩,妹妹那块玉佩中央应该刻了一个极小的琴。”
谢凌细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块玉佩应该还有另一半,来自“琴瑟和鸣”。
沈岸看到他的脸色,立马接过他的话:“还有另外一块玉佩,在沈某的太师府里,要是谢大人想看,我可以派人去取,这一双青玉佩是当年父母的定情信物。”
这还真是,谢凌身后的侍卫一脸复杂,沈太师与他们大人因为政见不合,向来没什么来往。
这怎么一下子,沈太师就成了他们大人的大舅子了呢。
沈太师是一品重臣,少夫人既为他的胞妹,那身份还真是贵重,江州秦家大小姐的身份也贵重,可秦大人到底没有官职在身,总归是差了点。
“另外,沈某与妹妹的姑母是先帝的贵太妃。”
他相信谢凌会听明白的,他们沈家后来为什么没落,那还不是为了先帝的江山。
谢凌眉目闪了一下,指骨叩了叩桌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