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早就死了。
梁叙言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勺子,替她搅拌着糖块。
暖黄色灯光映在他的身上,描摹着他的轮廓,模糊又清晰。
梁叙言将白色陶瓷杯推至万知柔面前,温声说。
“柔柔,你是不是……又做奇怪的梦了?”
万知柔视线落在眼前的咖啡上,看着它柔柔晃荡的细小气泡一个个炸开。
她说:“是啊。”
梁叙言忙解释说:“可那些都是假的,绝对不会发生,柔柔,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万知柔摇头。
万知柔抬眸看向对面仍旧英俊的男人,笃定说:“梁叙言,我累了。”
“我不想患得患失,也不想再与你有什么牵扯。”
我想,好好活下去,享受自己的人生。
过去,她时常会在日落时分坐在沙发里,洋红色光线如一颗颗的珍珠泼进室内。
随着时间,滚落在地板上的珍珠一点点褪色,堙灭,变成没人在意的煤渣。
就像她一样。
就算消亡于这个世界,也无人会在意。
可万知柔宁愿孤独,也不想再重蹈覆辙。
梁叙言漆黑的眼眸颤了颤,眉头下压,一副受伤神情。
“柔柔,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他知道万知柔肯定不再是之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万知柔了。
或许,一切又发生了改变,和前一次又不同了。
可是不管如何,梁叙言都绝不会放手。
他紧紧看着万知柔,声音沙哑:“你不是说过吗?你只有我了。”
“……可是,如果我也只有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