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馆大堂很静,只有放着的音乐,附近的几桌顾客几乎都在或明或暗地打量他们。
两个服务员立在两米开外的过道上,踌躇,又神色复杂地互相交换着目光,可能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上前劝说。
这种事毕竟麻烦。
处理不好可能会被顾客不讲理地投诉,但不过去处理,又怕碎玻璃伤到其他路过的顾客。
时芷没忘记自己来吃饭的职责,冷静地观察在服务员的表情,心里做了些评判。
看来在这家餐厅里,经营者扣工资是常事。
这样不好,反而让手下的人束手束脚,难以发挥温情。
“你有过去,难道我没有吗,沈嘉,为什么我可以对过期的感情视而不见,你就不行?”
陶佳脸是红的,怒视着沈嘉,极力克制情绪所以肩膀在抖。
紧攥丝绒连衣裙的裙摆,又松开,陶佳眼眶也红掉了,往右侧指向时芷他们这边:“你这么喜欢看她,不如别偷偷摸摸了,干脆你过去和他们一起坐啊,我走!”
没想到吃瓜还能吃到自己人头上。
时芷、傅西泠、周朗三个人收回视线,互相对视几秒。
周朗问:“沈嘉这么深情的吗,这是还惦记着时芷呢?分三年多了吧?”
这话傅西泠不爱听:“哪深情?纯粹臆想症。”
周博士有学历包袱,老实地推了推眼镜:“我知道,那我也不能直说,说人家有病吧。”
时芷都懒得为前任费口舌,继续吃她的甜品。
沙冰上面的山楂馅冰淇淋有点酸,她用金属叉子戳两下,看傅西泠。
看到第三秒,傅西泠把自己那份荔枝口味的换给她。
不远处的喧嚣他们视而不见。
陶佳抱着羊绒大衣一阵风似路过他们身边的跑出去,服务员尝试着和沈嘉沟通,想清理那些撒掉的果汁和碎玻璃。
沈嘉还算有教养的,和服务员说了抱歉,也主动赔付了玻璃杯的钱。
结过帐,拿着外套匆匆往外走。
到他们这边,撞上傅西泠不经意抬起的目光,沈嘉顿住脚步,脸色逐渐涨红,迟疑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这种场合,脸已经丢尽,说什么都不对。
如果存心奚落,有的是挖苦的话。
但傅西泠似乎觉得没必要,神色如常,问了个缓解尴尬的问题:“一起吃份冰淇淋?”
“不用了。”
说完,沈嘉匆匆离去。
后来听朋友们说,陶佳和沈嘉分手。
沈嘉当然挽留过,又是迟来的深情,跑到陶佳家门口站了一夜,连陶佳的父母都很不忍心,劝陶佳再想想清楚。
陶佳在社交账号更新的动态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