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的鱼儿会不会也会饿?
思此,他眨了眨眼,嘴角轻翘,将砍刀上染的血在陈传宗的衣裳上,就着雨水仔细擦了擦,然后放在背后的背篓中。
他弯下腰,一手拖着一截尸体,脚步徐徐地往山下走去。
山脚下的河果真湍急,他将尸体兜着石头扔下去,片刻就沉入水中。
晕开的血几息间便消失不见了,好似从未有过。
苏忱霁蹲在河岸边,仔细地洗着自己的手,手上的血洗干净了,又将背后的砍刀拿出来,比洗手都还要仔细几分。
这把刀是沈映鱼时常带在身边的,所以要干净些,不能留一丝污秽。
第章伤疤
雨幕渐小,天色昏暗。
沈映鱼倚坐在门口,一眼不错地盯着门口,终于等到人回来了。
“怎的坐在此处?”少年看见门口的女人眨了眨眼,嘴角上扬,隐约露出尖锐的虎牙,干净得不行。
沈映鱼站起身连忙去迎接,还不待她走到外面,他就握住了她的手,将人往里面推。
“外面还下着雨,不要出来。”他的腔调温和,不乏又发自内心地关切。
握住沈映鱼的手,他这才发觉,她的手还是冰凉的,比他一个在雨幕中,待了良久的人都还要凉。
苏忱霁神色微动,将人推进屋后,转身取下斗笠,解开蓑衣挂在墙上。
片刻,身后的人果然开口了。
女人尾音带着微不可见地颤抖:“忱哥儿,你怎的去这般久,可是他没有死,还是被人看见了?”
苏忱霁神色如常地转身,看着一脸渴求又依赖的女人,虎口处泛起丝丝疼意。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手被划了一道伤疤。
许是方才洗砍刀上残留血迹时,无意间划伤了,不过伤口好像太大了,看起来像打斗过。
他抬起另外的手,遮住虎口的伤,漫不经心地想着,嘴上劝慰道:“没有,只是山上雾气重,我寻了一会儿才寻到…”
话至此,他目光顿了顿,看着一脸惨白的女人,继续道:“死了,没有谁看见,所以不用担心,没有人会送你去诏狱。”
就算是去那也是他去,毕竟人是他杀的。
苏忱霁的视线慢悠悠地掠过她的脸,见她脸上有放松有满是信任和依赖,甚至还有愧疚。
是愧疚她以为自己杀了人,还要他去处理成为帮凶吗?
“忱哥儿,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沈映鱼犹恐此事被发现,还牵连上苏忱霁,心中又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