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面?前的人。
“苏、忱、旻……”她含糊不清地唤着?,趴在桌上雾眼看对?面?的人。
“嗯?”苏忱霁很少听她连名带姓地唤。
尤其?是眼下带着?昏黄晦涩的氛围,她从喉咙发出去的声音,像是黏在了一起,又沙又哑。
“苏忱霁……”
她还在唤,和平素叫忱哥儿的腔调格外不同,但他却不知道哪里不同。
他只知道这样的语气,太容易勾起人的贪婪。
苏忱霁垂下头轻笑出声,想岔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人。
他是贪心的狐狸,贪心的蛇,想要一口吃掉她。
“再喝几杯罢。”他抬起头,狐狸般的眼尾上扬,昳丽漂亮的脸上带着?一丝贪婪的狡色。
他伸出修长?的手,在桌上寻了个干净的碗,将里面?的酒都倒干净,推过去,然后翘首以盼的静静等着?。
沈映鱼半阖着?眼眸抱着?碗,小口地喝着?,碗和杯子相差甚远,她怎么喝都还有,像是喝不完的活泉水。
终于喝完了,她抬起清丽的小脸,不知道对?着?谁弯眼得意地笑着?,似在对?他挑衅般。
“真厉害,都喝完了。”他顺着?她的表情夸赞。
沈映鱼满意地轻哼着?,困意来?袭,忍不住柔柔地倒在上面?闭眼小憩。
但天寒露重,冷风吹进了骨子。
她忍不住抱着?手臂瑟瑟地抖着?,无意识嚷着?醉话:“好冷,回屋……”
“好,回。”
修长?的手穿过她的手肘,将她腾空抱起。
失重感教她忍不住惊呼一声,下一秒手轻挥,揪着?柔软的物什勉强止住慌乱。
被她抓散抹额系带的人微微往后仰,几缕碎发散落下来?,扫得脸庞微痒。
他一顿,遂低头在她额上滚过一遭,又被推开了。
“别?闹我。”她不满地嘟嚷着?,脸也被蹭痒了,转头埋进他的胸口轻蹭。
“啊…”他被蹭得发烫,声音低迷地喘着?,“映娘在主动蹭我?”
像一只黏人的狸儿。
沈映鱼听不见,不知道含糊嘟嚷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