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灵“切”了声:“我看你是想不出比他更合理的吧。”
傅应呈那?样高傲的性子,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比任何人差,季凡灵本以为?傅应呈绝对会反驳,谁知他破天荒没吭声。
黑夜中,男人眉眼很沉。
他的确没有更合理的猜测,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猜。
……他不敢。
不是只有坏事才?会让人恐惧,好?事也会让人恐惧。
害怕背后?全是一场空。
就像是高考出分以后?,发现自己高考分数比估分少了五十分的学生,绝对会第一时间复查核分,打?无数个电话咨询,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但假如?你发现自己的高考分数,居然比估分高了五十分呢?
你绝对不会去核分,不会去探究,不会去追问,甚至不会声张,别人问起都会遮遮掩掩,直到尘埃落定才?敢彻底放心。
假如?能就这么含糊过去是最好?的,再好?不过了。
为?什么非要?问个为?什么呢?
什么一定要?知道原因呢?
接受不就好?了么。
不信是不幸的希望,相信是幸运的惶恐。
……
被命运垂怜的人,没有资格质疑。
*
翌日,大课间铃声一响,数学老师刚走出教室,江柏星就来找季凡灵。
李博文早已?司空见惯,默默让了位子,顺道去趟厕所,江柏星对他说了声谢,坐下来问:“姐姐,我给你讲题吧。”
季凡灵感觉自己快被那?双狗狗眼散发出来的热情?刺瞎了:“……”
她对傅应呈可以没有负担地说出“我不想学”这种话,但是对着江柏星却不行。
不管两?人现在多大年纪,她始终觉得自己是姐姐,之前还经常端腔拿调跟江柏星说“再接再厉不要?骄傲”这种话。
姐姐哪儿能厌学,姐姐超爱学习的。
季凡灵认命了,耷拉着眼:“你讲吧。”
江柏星看向她抽屉里塞得皱巴巴的一堆卷子:“讲哪门?”
季凡灵麻木:“……随便。”
江柏星在她桌肚里翻了翻,抽了张前两?天考的英语卷子给她讲。
季凡灵27分的卷子都被他看到了,脸都丢干净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张英语歹考了八十呢。
讲完一道完形填空,江柏星突然想起来:“对了姐姐,昨天是傅先生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