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做了,哪怕没有真正做,让他误以为她因此而怀孕了,就行。
谢疏鹤全身的热气翻涌,后颈的血管凸起,“可是我……”
楚轻盈宽慰道:“夫君不用辛苦,到时候我自己就好了,夫君,我想要一个孩子傍身。”
楚轻盈公事公办的语气,让谢疏鹤滚烫的身体骤然间被冰冻住,心口又冷又尖锐的疼。
才子与佳人的爱情故事只是少数,大多夫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做到相敬如宾不离不弃就很难得了。
在这个时代,夫妻之间的常态,其实是男人身上肩负着传宗接代的大任。
而女人则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为男人打理家中,包括男人的妾室和其子女们。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所以女人们争男人的宠爱,也期盼着母凭子贵,有儿子傍身。
楚轻盈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要早日圆房的,而是想要一个孩子。
尤其他活不到三十岁,所以在他死之前,楚轻盈要孩子更是迫在眉睫了。
谢疏鹤心中那头即将冲破牢笼的兽,以及汹涌而出的情感,又一次被他压了回去。
他神色平静地应着楚轻盈,“好,我会好好补身子。”
楚轻盈要孩子,他就算让大夫给他开一剂壮阳的猛药,不顾自己的命,也会给楚轻盈的。
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她不知道,他对她能倾其所有,哪怕是自己的安危。
楚轻盈下了床,喊傲夏进来服侍,“昨晚累到了夫君,夫君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傲夏惊得往榻上看。
谢疏鹤穿着寝衣离了床,傲夏看到床上一片整洁,也没有落红的白帕子。
她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面红耳赤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姑爷不仅是老男人了,且活不长,她知道四姑娘是不得已才改嫁给姑爷,如花绚烂的年纪,却只能守寡,她希望日后自家姑娘有脱身的那一天。
谢疏鹤不习惯让婢女服侍,自己去了盥洗室,一番梳洗后出来,傲霜已经端着凉好的药等着他了。
他接过来一饮而尽,传了早膳。
不过并没有先去膳厅,而是等着对镜梳妆的楚轻盈。
男人长身玉立在楚轻盈身后,也不觉无聊,看了一会儿。
在傲霜要给楚轻盈画眉时,他上前接了过来。
楚轻盈闭着眼,闻到了谢疏鹤身上冷梅的香气,混合着常年喝药的草药的清苦,是让人心旷神怡又眷恋的味道。
窗外种着梅树,一枝探了进来。
庭前花开,男人俯身给女子画眉,这一幕如诗如画,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