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俞嘉慧在向她汇报京市动向,听着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朝着北城涌来,聂萝京认真地打发蛋白,眼皮都不带掀起,因为早已有预料。
主角几乎都来北城遛一圈了。
聂萝京怎么可能没有危机意识,平静被打搅是迟早的事,但没想到他们真会挑日子,赶着她女儿的生日。
俞嘉慧问道:“老板,您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聂萝京拿过碗翻拌面糊,倒入容器里颠了颠送入烤箱调整温度,接着准备淡奶油和新鲜水果。
短短六个字,说得很平稳,谁能明白里头深意呢,俞嘉慧看着老板气定神闲的模样,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
她的老板,虽然情绪稳定,但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毅力就像定海神针。
投资眼光独到,视野犀利一针见血,办事业务能力更是强得一批,哪怕是个面瘫,社交能为争夺资源在酒桌喝到胃出血,能为拉拢人脉跑遍东西南北,能为等待结果遭受侮辱无尽忍耐,自尊脸面踩在脚底玩,才有了快速崛起的椿翊居。
她想起叁年前和老板初见是在椿翊居赌场,原生家庭重男轻女的她被赌徒父亲被拉出当作卖身的筹码,卖身对象正是父亲的债主。
椭圆赌桌边,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债主手里有叁千万筹码。
父亲手里有卖身契筹码。
当时北城有所最大的赌场还没被一窝端,因此赌场来客之间普遍有个视法律为无物的不成文规定。
私人赌博交易内容概不干涉。
俞嘉慧只觉得周围很安静,安静到窒息,像在等待脖颈悬刀落下,像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直到听见赌桌中间的女人开口。
“你怎么不玩?”
冷美人的音色,给她一激灵。
俞嘉慧抬头,看到白薄衫裹着黑色皮质马甲的女人神情淡然地朝她看来,纤细手指残影般娴熟洗着一副牌。
赌徒父亲暴躁拍桌高声反驳道:“她一个小孩子家家屁都不懂!玩什么玩!”
俞嘉慧被吓得缩脖,听见那貌美的荷官眼都不眨看着她道:“你父亲既然可以参与这场赌博,你也可以。”
“我不会玩……也没有钱。”俞嘉慧害怕地摆手道。
“我能教你。”荷官美人轻笑,推出手边的千万筹码:“若赢,这些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