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黄昏,傍晚时分。
家里多了位不速之客,平日里两菜一汤换成四菜一汤,聂萝京解掉围裙洗手,拿着碗筷添好米饭摆桌。
祁崇野若有所思,回想自己厚脸皮蹭饭走进客厅看着既温馨普通到对他来说特别简陋的装修摆设,就像现在对着家常菜没有胃口。
他看着厨房忙里忙外的身影更觉得疑惑,真有人享受荣华富贵后再步入平凡不会感到落差吗?
聂柚柚瞅他不动筷,懂事地捞了块红烧狮子头到他碗里:“祁叔叔,我妈妈做菜超好吃!”
“嗯。”祁崇野想脱掉外套吃饭,轻微洁癖症又使他不能挂在椅背后面。
聂萝京心知肚明,拿走祁崇野手里僵持着的外套,走到玄关处衣架杆挂起。
“你的碗筷是新的,饭菜没下毒。”聂萝京坐到柚柚对面的位置,朝祁崇野道。
气氛异常奇怪的晚餐开吃,祁崇野感觉没那么难以接受,狮子头软嫩爽口爆着适当汤汁流入香甜米饭,很好吃。
聂萝京给女儿弄了碗鲫鱼豆腐汤,仔细挑掉稀薄的鱼刺,送到面前。
聂柚柚吃饭有自己的程序,脖子挂好围兜,打开收纳盒取出粉兔儿童筷勺,把鱼肉夹到米饭上面,用勺子塞到嘴里,两边腮帮子鼓动鼓动,端来鱼汤喝。
聂柚柚瞧见祁崇野盯着她看,抬头对妈妈道:“妈妈,祁叔叔好像要鱼汤。”
聂萝京闻言道:“我再去拿个碗?”
祁崇野道:“……也行。”
吃完饭后聂柚柚跑到房间里整理新书包和文具,聂萝京在客厅里洗碗擦桌。
祁崇野颇有兴致瞧着后面的照片墙,记录全是聂柚柚刚出生到现在的时间线,新照片应该是前不久出国拍的。
而照片里聂柚柚生长明显比正常同龄小孩要延缓很多,祁崇野问道:“她是早产儿?”
“不是。”聂萝京收拾完东西,看着沙发上的男人道:“有话直说,你的目的。”
“燕景旗和项昭订婚了。”
聂萝京静默半响,语气真挚祝福道:“恭喜,希望他们幸福。”
祁崇野想她以前做了堆坏事,现在反而装模作样的从良,不免觉得厌烦,还得继续试探她的反应:“就这样?”
“不然哪样?”聂萝京反问。
祁崇野长腿搭着灰色西装裤被矮桌和沙发前后卡住,只能无处安放屈膝顶高,双肘撑着大腿,嘴角勾起痞笑。
“抢回来啊,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