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便随手把大衣朝床上一扔。
穆晚晴只好起来,拿起他的大衣展开,铺在被褥上——这样也能暖和点。
转过身,见男人已经在脱裤子了,她皱了皱眉:“你就这样睡?”
文湛解释:“我来之前在家里洗过澡了。”
他平时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身上不脏。
穆晚晴撇撇嘴,没话说。
大半夜的,又冷又困,她也懒得跟他争论什么,转身爬上床,钻进被子里。
被窝那点好不容易捂出来的热度,这会儿已经凉透了,她缩成一团,连双脚都不敢伸直。
文湛坐上床,鼻子嗅了嗅,皱眉:“这被子什么味儿?”
女人埋在被子里,只剩两只眼睛在外,嘟哝道:“临时决定过夜,衣柜里的被褥都霉了,跑去镇上超市新买的,你将就下吧。”
被子都是化纤的,透着一股子塑料味,自然跟家里昂贵亲肤的蚕丝被无法比较。
果然,文湛嫌弃极了,“这能睡吗?会不会过敏?致癌?”
“……”穆晚晴白了他一眼,默了两秒才说,“你嫌弃可以去县城酒店开房,或者干脆再开五个小时回家。”
文湛听她这副爱搭不理的态度,脸色顿变,“穆晚晴,你犯了错一点不思悔改,还对我冷嘲热讽?”
“我怎么犯错了?我回自己老家看看也有错吗?”
她知道文湛生气,可想着自己的确没什么错,为什么要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惯的他!
所以,她就要理直气壮!
“呵!”文湛冷笑一声,“果然有人给你撑腰就是不一样,都会强词夺理了!”
穆晚晴特别反感他这些含沙射影的话,闻言索性转过身去,“我很困,不想跟你吵。”
她困,文湛又何尝不是。
凭着一股子冲动坐上车,一鼓作气开了五个多小时的长途——他还是头一回开车这么辛苦,平时都有韩峰或易航当司机。
更惨的是,到了镇上后,他不知道自己老婆住哪儿,于是打了一圈的电话,各处让人帮忙查询,从省里到市里到县里,最后到镇上。
又等了半个小时,村长来了,开着面包车把他带到这山旮旯里来,敲了十几分钟的门——总算找到她!
这五六个小时,谁能理解他的内心!谁能体会他的憋屈!谁能明白他的愤怒!
一路上,他想了无数种狠狠惩罚这个女人的招数!
甚至想一把锁喉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