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想抬举屈渐行,可着实没想到这小子会这般愚蠢,如今不会来事。
方才他跳出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这下好了,被人抓住小辫子了吧!
大庆帝心中恼恨,可又无可奈何。
他日后还要靠着屈渐行办事儿,暂时动不得,可如今满朝文武,都在指责屈渐行,他总不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屈渐行。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意图,可能也觉得他抬举一个声名狼藉的屈渐行有些糊涂,但他也是为了大庆着想。
如今儿子们都大了一个个都开始争权夺利,这次定州水灾就是因为皇子内斗,才惹出暴乱的,不能再让他们胡闹下去。
所以这兵权,自己得牢牢握在手里!
大庆帝想来想去,到底还是被朝廷的氛围感染,冷冷的瞪着屈渐行骂道。
“你给我闭嘴!镇压暴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还是好好管好你的后宅,好好去给你岳母请罪!不管是不是你把你岳母气坏的,但你一个当女婿的,确实没做好。”
“你常年在边疆,无法陪伴在你岳母身边,本就算是不孝,如今回到京城,听说你也甚少去苏家登门,这说明,你确实没怎么尽心,今日回去,好好反省,朝堂上的事情少过问!”
大庆帝看似狠狠的训斥了屈渐行,但实际上,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训斥,又不是要追责,屈渐行就这么轻易的避开了御史们的攻击。
大庆帝也不能放任御史把屈渐行干的好事再翻出来,瞪着眼睛看向众人,身上威压十足。
“眼下最要紧的,是定州暴民的事,那个张金怎么处置?镇压灾民,可不是一件好办的差事,光靠你们主动请缨,朕怎么能判断谁更适合?”
“你们不妨各自说说想,如何应对此次的麻烦?如何对付张金?如何镇压那些暴民?若是沿途碰见假装成灾民的暴民,你们又该如何应对?是直接杀了了事,还是先抓起来关着?这次不仅要镇压,还要打的漂亮!威风!”
到底是当了多年皇帝,大庆帝开口几个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也确确实实是他关心的点。
虽然现在朝中确实人手欠缺,特别是武将这一块,但张金不过就是一个暴民头子,自以为是把自己封成平王,但实际上什么也不是。
比起敌国的大军,定州这些乌合之众,算不得什么,至少大庆帝是没放在眼里的。
朝中如今还能出得起人,大庆帝最在意的点,是要如何把这场仗打的漂亮,如何彰显朝廷和大庆的威力。
大庆帝的目的,就是通过这次镇压,让大庆其他地方心思不纯的人引以为戒。
不管有什么小心思,都得给他收回去,狠狠打击定州匪徒的嚣张气焰,就是在敲山震虎。
大庆在他的治理下,确实繁荣不少,但有些地方天高皇帝远的狗东西自以为京城辖制不住他们,再加上地方官盘踞多年,跟当地奸商勾结,还真以为干的那些勾当自己不知道。
大庆帝这次就要让这些自以为是的混账清醒清醒,镇压定州暴民只是第一步,日后还得时不时的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紧紧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