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吗。”
他问池野。
池野又看了一眼那把凳子,再看看林逾白,沉默片刻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我不走。”
他起身的动作让林逾白重新变得焦躁,池野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单人床的空间有限,他尽量往床边挪了挪,让林逾白躺得更舒服些。
林逾白嗯了一声,面朝着池野的方向,每隔一小会儿就要睁开眼,确定他的存在。
期间医生过来了一趟,拿来了两张退热贴,嘱咐池野给他贴上。
林逾白体温太高,烧得很难受,呼吸都有些吃力,除了打针,最好用一些物理手段辅助降温。
退热贴黏在皮肤上,湿哒哒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林逾白伸手去撕额头上的退热贴,池野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乱碰。
林逾白张开嘴唇,露出可怜的表情。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眼睛周围的皮肤也红红的,看得池野心里一紧。
他问医生:“他是不是难受?”
医生解释说:“用湿毛巾会舒服些,但我这里只有退热贴。”
池野想起他小学的时候发烧,他爸用白酒给他擦背,说是可以降温。
于是他问医生:“可以用酒精擦背吗。”
“当然可以,”医生说:“问题是谁给他擦。”
这孩子的家长一直联系不上,高主任他们都没办法,他一个医生当然更没办法。
池野说:“我来吧。”
拿到酒精后,他学着他爸爸倒白酒的手法,拧开酒精瓶的喷头,将酒精倒满手心。
因为林逾白不让他起身的缘故,他只能弯着腰,以一个将林逾白搂在怀里的姿势伸手摸向他的后背。
高烧让林逾白的皮肤变得滚|烫柔软,与冰凉的酒精接触时,林逾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惊恐地睁开了眼。
“是我。”
池野用湿漉漉的手碰了碰他的脸,林逾白的脸也是滚烫的,碰到池野被酒精沾湿的手,有些依赖地蹭了蹭。
池野却像是手指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了手。
明明发烧的人是林逾白,他脸上的温度却开始升高。
池野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下来:“我给你擦擦背,你会舒服一点。”
林逾白看着他,用自己的指尖去点他的手。
“……”
池野把手藏到背后,僵着脸说:“别捣乱。”
林逾白不依不饶,非要碰池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