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许知礼没想到宋砚珩人脉竟然这么广,业界大拿都能被他处成好哥们,不禁有些敬佩,“那就麻烦您了。”
周正云大手一挥,直接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一副好兄弟勾肩搭背的亲密模样:“不麻烦,你也别一直您您您的喊了,我大不了你几岁的,叫我正云就行。”
“再说了,你是阿珩的老”周正云话说一半,忽然猛地停顿了一下,然后迅速改口道,“咳,阿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事儿找我就行。”
许知礼没想到一向以冷淡寡言著称的天才建筑师竟然是这种个性,亏他打招呼前还偷偷练习了好几遍,生怕人家不搭理自己。
现在倒好,三言两语间都快成好哥们儿了。
不过还是因为宋砚珩的面子比较大,自己之后要好好感谢一下他。
许知礼默默地想。
宋砚珩在展厅前忙着准备,许知礼没什么事情,周正云就带着他在附近花园和会馆逛了一圈,两个人专业相同,聊得倒是很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
纵然知道这次酒店开业投入巨大,可连剪彩仪式都做得这样隆重奢华,许知礼看着漫天的烟花和无人机,忍不住感慨:“怪不得记者媒体多呢,这场面谁不来凑个热闹啊。”
周正云和他坐在一起,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嗑瓜子:“是呗,感觉来这里的人比我这辈子见过的人都多。”
“宋砚珩那小子还让我上去说两句,”周正云耸耸肩膀,一脸害怕,“这么多人和镜头,吓都要吓死了,就这群老外的拍照技术,上去一趟不得丑照满天飞,以为谁都和他一样360度无死角啊。”
钟声敲响,九点二十分,最令人瞩目的环节终于到来。
几位身着礼服的礼仪小姐,手捧一条装饰着金色绸带与花朵的剪刀,缓缓走向会展中心的几位股东和董事。
几个人依次站定,冲镜头露出得体的微笑,宋砚珩被簇拥在中间,因为极高的身形和出众的外貌,显得鹤立鸡群,在一众黑色西装里格外惹眼。
许知礼看见最前面那几台摄像机都恨不得杵到宋砚珩的脸上。
他接过礼仪递来的剪刀,道了声谢,目光落回到对面的钟楼上,默默等待秒针落在十二点的位置。三。二。一。
钟表停在九点二十六分,如烟花般炸开的彩带和花瓣落下,早就准备好的礼炮瞬间被点燃,发出剧烈的声响。
只是和所有人预想的都不同,伴随着礼花升空的,不是被剪断下落的绸带,而是一道掩埋在礼炮声响下的枪声。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枪声在会展内响起。
有反应快的已经快速蹲下,尖叫着躲在了建筑物的掩体下,更多的是没从这突然变故中缓过来,眼睁睁看着子弹从自己耳边擦过,直至打穿一旁的展板。
刺耳的惨叫声和脚步声响彻整个展馆,刚刚还人声鼎沸的热闹场地,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大家不断尖叫着四散逃跑。
许知礼眼明手快地找了个掩体蹲下,顺手把一旁愣着的周正云扯到自己身边,没顾得上他惨烈的喊叫声,一边观察子弹的动向,一边在远处搜寻台上男人的身影。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第一枚子弹,直直冲着宋砚珩的方向。
他不确定那枚子弹有没有打到宋砚珩,只是现场已经乱作一团,台上的礼仪和工作人员将他的视线堵了个干净。
周正云缓过神来,小声在他耳边骂:“靠,这谁得罪了人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枪,真他妈不想要命了!”
许知礼松开死按着他脖子的手,目光依旧没从台上离开:“他的目的就是破坏这次剪彩仪式,当然不会怕人多了。”
“啊?”
周正云懵了,“破坏剪彩?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许知礼就明白了,明明知道剪彩最看重的就是风水和仪式,还故意在算好的时间整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搞砸这次开幕,顺便为华登还未正式开放的酒店抹上一层黑。
华登的对家有很多,特意设计砸场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是许知礼有点不明白,想破坏这场仪式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偏选了风险性最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