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中,他没注意到行驶中的车已经在红灯前停下,宋砚珩的指尖点了几下方向盘,蓦地转过了头。
他冲许知礼轻挑了下眉,眼里笑意愈浓。
再次被抓包的许知礼终于愤恨地将头扭到一边,任宋砚珩说什么都不肯再转回去了。
许知礼掐了自己一把,在心里暗骂。
许知礼,你他妈改改你那颜狗属性会死吗。
许知礼家离约定的地方不远,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在长夷是出了名的又贵又难订,宋砚珩将地址发在群里时,一半人都在底下欢呼雀跃,喊会长万岁。
宋砚珩订了顶层最大的包间,两人出发的时间不算早,站在未掩紧的门口,已经能听见里面热闹的寒暄和谈笑声。
许知礼站在原地,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紧张。
像是那道被他遗忘了很久的过往和伤疤,要再次被他亲手揭开。
宋砚珩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并没有伸出手帮他,只耐心地等待着他主动将面前的那扇门推开。
等了将近一分钟,许知礼终于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眼前的并未合拢的门。
里面的人听见动静,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看见前面的许知礼,有人认了出来,但那时许知礼没怎么来过学生会,和他们都不熟,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宋砚珩很快走了进来,不着痕迹地挨着许知礼的肩站定,冲前面几个还在发愣的人笑:“怎么,几年没见,不记得我了吗?”
站在一旁的部长最先反应过来,他不认识许知礼,先笑了两声打破僵硬的气氛,向宋砚珩打了招呼:“怎么可能不记得,前两天不还在财经新闻上看见我们宋大会长嘛。”
“倒是你,大家可都来了啊,你来的最晚,是不是该自罚一杯?”
宋砚珩未做推拒,很给面子地接过,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抱歉,有点事情耽误了,向大家道歉。”
副会长撞了一下他,瞪他一眼,“哎呀,会长哪里晚了,明明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好不好,是我们太早了。”
“是是是,”部长忙不迭地点头,探究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许知礼身上,“不过会长,你身边这位是?”
宋砚珩的视线轻飘飘地在包间内扫了一圈,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伸出手,很轻地搂了下许知礼的腰。
“我记得群里有说,”宋砚珩笑着回答,“这次聚会是可以带家属来的吧?”
“”
面前的部长和副会长愣住了,部长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掉下去,他呆呆地看着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震惊得一时忘了说话。
包间角落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当下寂静的氛围中显得分外突兀和醒目,大家都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
包间的灯似乎不够明亮,沙发的角落里,像是刻意营造出一片暗下来的地方,光影交错间,几乎要看不清那人的脸。是沈淞易。
他手里的玻璃杯不知何时滑落的,毫无阻碍地摔在地板上,砰地一声,玻璃碎片到处四散开,最后散落在他的脚边。
身边有正在和他说话的人被吓了一跳,传来很低的惊呼声。